换做旁人?
吕太后只怕是一句话都懒得说一一直接向国相交代一句“某王轻浮,不可掌权”,便把人给打发了。
隱约意识到封王就藩,似乎没有自已想像中那么美好,原本还一副欢呼雀跃之態的刘长,也莫名落寞的算拉下脑袋。
吕太后却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只对刘恭再点点头,表示对刘恭答题出彩的讚赏,便眼神示意刘恭坐回去。
而后开口道:“即是要就藩,那阿长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此言一出,落座於刘恭身旁的吕释之、吕禄父子又一对视。
隨即齐齐起身,对吕太后沉一拱手。
“稟太后。”
“臣子吕禄,恰有一女待字闺中。”
“年岁与淮南王相仿,温良贤淑,可为良配。”
毕竟是长辈,吕释之暗下虽也欣喜,却也还勉强能按捺住喜悦。
但吕禄却是喜形於色,当即接道:“臣女诞世之日,天狗食月,侯府上下更尽生异香!”
“日者卜之,曰:此女贵不可言!”
说著,吕禄便侧身看向刘长,颇为满意的上下打量一番,再道:“以我女妻之,必不会屈了淮南王!”
话音落下,却见殿內眾人齐齐皱起眉。
就连御榻上的吕太后,眉宇间也当即涌现出一层寒霜。
听听,这什么话?
天生异象、生隨异香?
还贵不可言?
怎么著?
你吕禄,这是想和淮南王刘长联姻,然后合力推翻刘汉社稷不成?!
便是建成侯吕释之,此刻也是一脸不愉的转过头,狠狼瞪了儿子吕禄一眼。
却並未开口找补,而是默默拱著手,静候吕太后决断。
便见御榻之上,吕太后颇有些不愉的暗下摇摇头。
而后,便昂首望向殿內眾人,目不斜视道:“按过往之惯例,刘氏宗亲封王就藩,都要我吕氏嫁女妻之,以作联姻。”
“这么做,即是为了亲上加亲,也是为了让宗亲藩王,能安心就藩。”
说著,吕太后冷冷看了吕释之、吕禄父子一一尤其是吕禄,而后便再度绷起脸。
“然今,淮南王就藩,却是无需如此了。”
如是一语,惹得吕释之、吕禄父子不由一急!
便是殿內眾人,也颇有些异的循声望去,看向吕太后的目光,分明都带著一分不敢置信。
这?
狗还能改的了吃咳咳老刘家的宗亲诸侯,高皇帝的子嗣,居然还有人能不娶吕氏女,便顺利封王就藩的?
多新鲜呢?!
短暂的惊后,吕释之率先缓过神来,只当是儿子吕禄方才的不当言辞,惹恼了吕太后。
便赶忙道:“恳请太后,三思。”
“刘氏为王,吕氏为后,此乃自有汉以来,便不曾变更之例。”
“一一高皇帝王天下,太后则主椒房。”
“自高皇帝、太后以降,凡高皇帝诸子,也皆无不以吕氏女妻之。”
“今淮南王不循惯例,日后再有宗藩得封,恐此例不復,宗庙、社稷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