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暗暗服气,赵明斐看上的人确实有过人之处。就冲这份气度胸怀,她如今是真心喜欢江念棠。
现在她又尽心尽力地帮自己出主意,恭王妃对她的印象更好,想到江念棠之前拜托她的事儿,恭王妃决定找机会探探赵明斐的口风,早些把顾焱弄出宫。
赵明斐与恭王商议完正事,瞧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起身往长明宫走。
他一路上都在想等会要怎么向江念棠兴师问罪,路过御花园偶然看见梅花枝头冒了新叶,心念一动,吩咐左思去库房取个东西送到长明宫。
只是没料到恭王妃竟然还在。
“王妃,王叔在宫门口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人影,该着急了。”
恭王妃起来见礼,打趣道:“我看是陛下是嫌我占用皇后娘娘的时间,急着赶人。”
赵明斐笑道:“朕不着急,王妃不妨留下用膳,朕好久没有与王妃同桌而食了。”
恭王妃哪里会不知趣,起身告辞,临行前将与江念棠刚刚讨论的方法与赵明斐三言两语交代清楚。
赵明斐听后意味不明地看向江念棠,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念念对这件事真是上心。”
江念棠垂眸,默然不语。
气氛忽然有些奇怪,空气沉抑逼仄。
“皇后是体谅我这个当母亲的苦心。”恭王妃本意是想在赵明斐面前夸赞江念棠,没曾想适得其反,赶紧打圆场道:“等衍儿找回来,我们夫妻一定会带他来好好叩谢陛下和娘娘。”
恭王妃走后,赵明斐走到江念棠身前,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他冷笑道:“这么卖力,想为顾焱做人情?”
江念棠侧过身体,躲避尖锐的视线:“陛下这么卖力,又是为谁做人情?”
“恭王待我恩重如山,我自然全力相助。”
“我与王妃一见如故,心甘情愿尽心竭力。”
赵明斐凝神看了她半晌,忽然笑出了声:“之前倒没看出你这般牙尖嘴利不饶人。”
他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拇指按在江念棠右颈上,声音又骤然变得低沉:“这是什么东西?”
江念棠被他戳得背脊一颤。
她不用看也知道赵明斐碰到了什么地方,昨夜留下的痕迹太深,被指尖压得隐隐作痛,极不舒服。
江念棠心里骤然冒出火气。
她身上的痕迹怎么来的,他比谁都清楚,搁这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
“江念棠,你最好解释清楚,昨夜你到底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
江念棠学着他冷笑了声:“我一个人睡在屋子里,什么也没做,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个人?”赵明斐嚼咬这三个字,缓缓磨牙,有种生啖血肉的惊悚:“一个人能弄出这种痕迹,你真是有本事。来,你现在弄一个给我看看。”
江念棠打掉他的手,径直往内殿走。
他有病,她才不要跟着他一起疯。
耳边风声骤起。
赵明斐从后面把她拦腰抱住,江念棠被遒劲有力的手臂压倒在一旁的罗汉塌上。
他一手抓过双腕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襟口,被衣服藏起来的指痕顷刻间暴露在空气里。
“只放你出去一天,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赵明斐黑眸沉沉,语气刻薄得像个妒妇:“顾焱昨夜不在宫中,是不是跟你去私会了,说!”
江念棠眉心一跳,摸不准赵明斐知不知道两人见面,不由移开目光。
她这副心虚的样子在赵明斐面前不啻于承认了。
她承认与顾焱私会,承认与顾焱肌肤相亲。
赵明斐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像被油锅滚过一般,他眼前阵阵发黑。
她竟然真的敢做敢认,连辩驳一句都不肯。
“江念棠,你有没有礼义廉耻!知不知羞!”
赵明斐头上犹如泰山压顶般重得惊人,他恶狠狠掐住她的脖颈:“你在与他……”苟合两个字他甚至说不出口,“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你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