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立刻哄她,不满瞪了一眼旁边的人。
赵明斐也弯下腰,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不是不带你,是因为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要多晒太阳。我和你娘已经长不动了,所以才能看月亮。”
晚晚一抽一抽打着泪嗝,抽泣道:“娘,真的吗?”
柳云看了眼明斐一本正经,半点不害臊地哄骗一个三岁小孩,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真的。”她掏出帕子给女儿擦干净眼泪:“哭也长不高,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柳晚吓得立刻收回眼泪。
用完膳,柳晚早忘了看月亮的事儿,高高兴兴跑去隔壁看洪娘子做糕点。
“别生我的气。”赵明斐从江念棠的身后圈她进怀里,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像哄晚晚一样哄她:“我错了。”
柳云无奈叹了口气:“今晚,不,这几日你都别去了。看月亮能哄她一次,哄不了第二次。”
赵明斐指尖勾起她落在肩上的一缕青丝,笑得暧昧:“我没有哄她,昨晚上我们不就在窗边赏月吗?”
不只有月,还有月下美人。
柳云的脖颈瞬间烧了起来,这把火一直蔓延到脸颊,耳根。
耳垂涨红充血,像一颗血珍珠,圆润娇嫩,靡艳诱人。
赵明斐眼眸渐沉渐烫,眼前浮现出昨夜月下,朦胧的月华落在雪肌上,却晕开香软的樱粉色,又在他的抚摸下变成浓艳的玫瑰红。
她宛如一朵盛开的花,美丽娇柔。
然赏花人不知怜惜,风摧雨折,非要叫她颤抖地将枝头上的露珠尽数抖落才罢手。
赵明斐含住耳垂,低声呢喃:“念念,我好想你。”
双臂拢紧,像是要把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柳云无声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但心里下定决心,今晚上不能再跟他胡来。
赵明斐完全无视她白日眼里的拒绝,到了晚上估摸着晚晚已经熟睡,他又摸去江念棠的厢房。
厢房外,他没能推开门。
赵明斐也不恼,礼貌地屈指扣门,敲了三声。
里面没有人应。
他又敲了三声,依旧没人回答。
寂静空荡的院子里,敲门声格外突兀。
就在他准备敲第三次时,门后传来气急败坏的低语。
“怎么又来了。”柳云羞恼道:“白天不是说好歇一段时日吗?”
赵明斐被责怪也不反驳,只一味认错:“念念,我什么也不做,我就在门口守着你。”
柳云觉得他在用苦肉计逼迫自己出去,冷哼了声。
赵明斐道:“从前我们几个月才能见上一次面,见面长则一炷香,短则擦肩而视。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就暗暗发誓,将来我们成亲后要日日同榻而眠。”
柳云脑子嗡了一下。
眼前浮现灰衣少年与她迎面相逢,却不敢逾矩上前的局促神情。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又迅速分开,重新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却又像说尽了所有。
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你好,我就好。
少年极力隐藏的眷恋不舍,却清晰地充满他的双眸。
此时,门外的声音又道:“你忘记了没有关系,我还记得。”
他笨拙地隐藏语气中的落寞:“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