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拆了一颗软糖放进嘴里:“我不需要早生贵子了,下一个轮到Sofía了。”她向Sofía抬抬下巴,“是不是啊Sofía,你和Bruce生个聪明漂亮的混血宝宝。”
“借你吉言哦。”Sofía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今天要带走。
Molly拿来两份离职证明和物品归还的表格给到Emily和Sofía:“签个字吧,签了就解放了。”
Emily神速签完,神清气爽地嚎了句:“终于不用当牛马了!”
Sofía也快速签完:“我要休息一阵子再工作。”
花诗雨坐在自己工位上,撑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她们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好希望时间慢一点,她们可以多待一会。
可是多待一会都是奢望,Emily妈妈打来电话,催她回家给孩子喂奶。
Emily拎起自己的包,拍拍花诗雨的肩:“诗诗,我走了昂,你要好好的昂。”
“等我呀,我搭你车。”Sofía把最后一个水杯塞包里。
两人慌慌忙忙走出去,花诗雨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她们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了,显示到负一楼了,她才转身进来。
她突然感觉,办公室都变得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坐回工位的花诗雨,开始了漫长的发呆,耳边再也听不到养生壶煮茶的咕噜咕噜声了,嘴边再也没有人递来洗好的水果了,手边的抽屉里再也取不出来小零食了,肩上再也没有靠过来的脑袋
她的心,好像也被挖走了两块,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了。
吃饭,也是她一个人坐在茶水间的角落桌边,低头看着碗里的家乡小炒肉,心上却念着上海生煎包和拉美小辣椒。
为了找到那种感觉,她放了她们吃饭时的背景音乐,《大悲咒》还是那个《大悲咒》,只是没有灵魂了。
最终,她还是绷不住了,眼泪躲进白米饭里。
Bruce路过,拍了一张花诗雨撑着脑袋、捂着眼睛的照片发给盛仰:【她在这里坐了两个多小时,饭没吃几口,就发呆,好像还哭了。】
SY:【你去给她买份酸辣口味的米线,再带一个冰淇淋。】
Bruce:
【没用啊,昨天下午我就给她买了小蛋糕和冰淇淋,她一口没吃,全给Tina和Elena了。】
【Sofía和Emily走了以后,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SY:【她有没有被边缘化?】
Bruce如实答:【多多少少是有点的,但是我感觉诗诗也没有之前那股劲了,不知道为什么。】
盛仰立马查看了回上海的机票,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并把机票信息发给了花诗雨。
花诗雨回复:【好,我去接你。】
次日中午,花诗雨驱车前往机场,站在接机的人群里,目光无神地望着一波又一波出来的人,哪怕盛仰已经出来在她眼前了,她的目光还是呆滞在出口。
“怎么了吗?”盛仰把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Emily和Sofía离职了,感觉失落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一点,手环抱着他的腰,额头靠在他的胸膛,低声哽咽问道:“你也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盛仰抱她抱得越发紧,“我说过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这话仍旧让她没有安全感,拥了会就松开了。
刚好是饭点,两人去了之前常去的美月花园私厨。
在车上一直未说话的花诗雨,坐下来后依旧没怎么说话,只握着水杯转,眼神随着杯子上的花纹移动。
桌上有几盘坚果,盛仰抓了一把花诗雨比较喜欢的开心果,一个一个剥了起来,问道:“房子卖了吗?”
“还没。”花诗雨淡淡回应。
“不然卖掉吧,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是以什么身份和你同居呢?”花诗雨掀眼看他,“女朋友吗?”
盛仰剥开心果的手停滞了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好一会才说:“当然是伴侣。”
花诗雨轻轻笑了下,再问:“伴侣通常是指夫妻或者长期稳定关系的恋人,我们会是哪一种呢?”
盛仰哑然,一时不知如何回复,本来他是打算等她再长大一些、经历更多之后再谈及此事的。
花诗雨说:“在伊斯坦布尔遇到恐怖袭击那次,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我可能就会随你去了,也是那次之后,我觉得我离不开你。我开始变得贪心,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