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是怕我最终没办法去你家吃饭?”奚墨却说:“不然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当面直接跟我约时间,而是用写信的方式?”
阮夜笙有些语塞。
奚墨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你给我写信,却想要亲自见我,交给我。刚才站在庄园门口,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就算进去了,却说让我等你走了以后再看信。你在信里提前写好了吃饭的时间和地址,看信的时候总是没有电话或者面对面那么直接,你是想见我,却又怕我当面直接拒绝这个吃饭的邀请?”
阮夜笙被奚墨戳中心思,垂着眼眸,没有吭声。
这个木头……什么时候这么懂了。
以前她怎么半点没懂。
今天是怎么回事?
但奚墨对她说的这些话,句句点在她的心尖上,连带着她的心尖跟着抖。
她的内里既为奚墨看穿了她而窘迫,却又为奚墨能看穿她而无比高兴,在一个矛盾的分界线上徘徊。
奚墨见她不说话,十分通透地接道:“我看了信,要么去,要么不去,甚至还可能没有看信,但不管怎么样,你就是想把这个地址和时间线标出来。除非我跟你说那天时间赶不上跟你约到另外一个吃饭时间,否则你其实都会在那天做好饭等着我?”
阮夜笙这下彻底怔住。
奚墨说的,全都是对的。
“这是你的愿望。”奚墨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轻柔:“不管你觉得它到底会不会实现,你都会等?”
“奚墨,我……”阮夜笙欲言又止。
“所以,那就今天在这做吧。”奚墨说:“反正今天家里没人做饭。”
“周婶他们呢?”阮夜笙觉得奇怪。目光在客厅里飘了飘:“我觉得你家今天好安静。”
“都放假了,我爸也不在。”奚墨的声音在阮夜笙听来,莫名有些勾人的蛊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阮夜笙的心再度乱跳起来。
“到底做不做?”奚墨皱眉。
阮夜笙心跳似漏了无数拍,连忙说:“做,我给你做。”
晚饭由阮夜笙下厨,奚墨不擅长家务,却也跟在她边上,帮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忙。等开饭了,奚墨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小喝了一杯。
“你以后的发展肯定越来越好,我退出这个圈子,以后我们很难有交集,就没办法和以前一样经常见面了。”阮夜笙想到这,心情难免沮丧,低头喝了口杯中的红酒,说:“虽然你以前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和我见面,都是我跟着你。”
“如果你想见我,可以给我打电话。”奚墨手中红酒轻晃,衬着她修长的手指。
“那你也很忙啊。”阮夜笙忍不住笑:“怎么可能我给你打电话,就来见我?”
“我可以和你约时间。”
阮夜笙的酒杯略微顿住。
这顿饭吃得让阮夜笙恍恍惚惚的,她都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等吃完了,她和奚墨收拾好,全程也像是犯了癔症。她觉得今天的奚墨很不一样,却又好喜欢这样的奚墨,几乎无法自拔。
奚墨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只海豚布偶,在那看手机。
这只海豚布偶,是阮夜笙送给她的礼物之一。
阮夜笙盯着那只海豚布偶看,总觉得奚墨好像没有收到过这只布偶,为什么却能抱在怀里。她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潜意识的认为。
她脚步有些踉跄,走过去挨着奚墨坐下。
“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吧。”奚墨放下手机,看向坐过来的阮夜笙:“你好像有些醉了。”
“我……醉了吗?”阮夜笙摸了下自己的脸,感觉是有些烫人。
“你喝了很多酒。”奚墨转过脸:“心情不好?”
“胡说。”阮夜笙看着奚墨这样温柔问她,竟然下意识与她嗔怪:“我心情好极了,才喝酒的。”
她眼神晃了*晃:“你呢?和我一起吃饭,心情……好吗?”
“好。”奚墨点头。
阮夜笙醉眼朦胧,看着她笑。
“你要开电视看吗?”奚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