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总要相信一些美好的存在,否则怎么喘得过气来。
这些年她接触的一些调查,总是那么诡异到让她窒息,久而久之,有些时候她真的感觉到疲累和绝望。哪怕她从未见过如简茴所说的那样美好的‘非人’存在,却也愿意在心中抱着那么一些温暖的希冀。
简茴越看阮夜笙,就越欣赏,也愿意与阮夜笙说一些平常不会对别人说的东西。和别人说了,别人可能会觉得简茴胡说八道,但阮夜笙会相信她,还会向她表达相信,这无疑是一种鼓励。
而阮夜笙也因为认识了简茴,感到开心。不只是从她渊博的知识中获益匪浅,更重要的是简茴的认知开放性,给她带来了很不一样的感受。
简茴很包容。她是信一些玄学的,却也很愿意用科学来解释起尸的现象,毕竟有些时候的确如此。而当科学无法解释的时候,她也会去思考,相信可能是一些更离奇玄妙的原因,导致了所见的那些古怪。
阮夜笙听她一席话,在认知上仿佛也更为开阔了。
简茴看了奚墨一眼,故意说:“阮阮,你知不知道奚墨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也和她说过一些这种东西,奚墨可不信我。她从小就是逻辑怪,而且只认她看到的。”
奚墨面上一热,忙说:“那是以前,我现在是相信的。我早就相信了。”
阮夜笙看她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简茴成功逗了奚墨一回,也笑了,看来以前也没少逗。
“我和奚墨一样,很久以前,其实我也不信。”阮夜笙如实说:“后来就信了。”
有些事情的发生,让她不得不信。
“这倒也是。”简茴轻松笑道:“我那个科学派的朋友,以前也是打死不信的。只是去年下半年的时候,不知道刮了什么风,和我聊天的时候,突然主动和我讨论一些以前她嗤之以鼻的所谓‘不科学’现象,还开始琢磨起很多志怪的古书。你们看,人是会变的,从不信,到信,总有一个变化过程。”
“那你刚才……还说我。”奚墨低声道:“我也会变的。”
也许是简茴是她的长辈,她和简茴关系又好,在简茴面前说这话,总有种微妙的嘀咕感。
简茴摸了摸奚墨的脑袋,说:“好玩啊。你着急了就是好玩。”
奚墨:“……”
阮夜笙深有体会,挑着眼角看向奚墨:“我也觉得,好玩。”
奚墨:“……”
奚墨低头整理了下头发,简茴又和她们聊了不少此类的见闻,说:“不过工作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情况虽然很多,但是更多的其实都可以用科学解释,或者说,上面的人希望用科学解释。久而久之,在发掘过程中,会出现生物学家,古生物学家等等领域的科学家们,和我们这些考古的一起,联合展开科研调查的情况。”
阮夜笙心底咯噔了一下,看了奚墨一眼。
奚墨向她使个眼色,暗示她再多和简茴问问相关的情况。
“我爸爸妈妈也是生物学家。”阮夜笙就假装好奇地说:“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参与过这种情况下的科研。”
“是吗?”简茴听了,似乎有了一个仔细端详她,然后陷入思索的细微表情变化。
跟着,简茴问她道:“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前也和一些科学家合作过,说不定就见过,或者听说过呢。”
“我爸爸叫燕别春,妈妈叫阮溪涧。”阮夜笙努力保持着呼吸的表面平稳,看向简茴:“你听过吗?”
简茴愣了下,沉默下来,没有再接话。
阮夜笙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无法再稳住:“你难道听过?”
第215章货物
第两百一十五章——货物
简茴没有说听过,也没有回答没听过。她看了看阮夜笙,又将目光偏开了些。
阮夜笙顿时确定了。
简茴听过。
简茴为人坦荡疏朗,这个反应看上去倒也不是局促或者故意掩饰,而是在烦恼和思考。她估计是正在心里权衡,到底应不应该说。
阮夜笙看出她不想骗自己。
“我是听过这两位的名字。”简茴的目光也变得哀凉许多,她看阮夜笙的时候,眼睛里带了些同情,她:“但是我没想到,你是他们的女儿。”
阮夜笙攥住了手臂,身子前倾,很想立刻接二连三问出自己的诸多疑问。这些年的痛苦和疑惑早已压得她这副身体快要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在此刻迸发,不过她很快就忍住了,转而调整身形,坐得端正了些。
为了不让简茴感觉到压力过大,她只能尽量放缓自己的节奏。
奚墨闻言,也不由自主地敛了呼吸,果然简茴是知道内情的。
目前简荪和阮夜笙父母之间的连接点,只要是靠那个格式类似的编号联系在一起。简荪一直在调查什么,调查的过程中想必沿着线索查到了一些阮夜笙父母的相关,而简茴深受简荪信赖,又博学,简荪很大可能曾向简茴请教过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