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允你私下里喊,但……”
谢煊托着她的臀往后,嗓音愈啞:“唤孤子玉,子玉哥哥。”
程时玥不解,懵懂呢喃:“子玉?”
“太傅给孤取的字。”
“子玉……”
程时玥这会儿虽仍陷在情慾,却也记得清楚:“《礼记》说男子二十冠而字,你还没及冠,如何就取了字?”
该求知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一堆求知欲。
谢煊略觉无奈,但还是答道:“皇室子弟的名与字一样,皆须提前备好,再交于钦天监卜算吉凶。还有半年,孤便及冠了。”
也不给她再问的机会,他握紧她的口口:“你是第一个以字称呼孤的。但在明年冠礼之前,不许往外说,知道么?”
程时玥被他弄得痒,又听他说是“第一个”,心里蓦得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
“好,我不说。”她认真保证:“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这般喊你。”
谢煊低低嗯了声,又将两根长指塞进她的唇瓣。
迎着她困惑的目光,他道,“疼就咬着。”
话音落下,大红的百子千孙帐摇曳起来,帐面上绣工精致的图案好似也变得鲜活,随律而动。然而哪怕有手指堵着,依旧掩不住那一声又一声逐渐微弱的“子玉哥哥”。
大婚第五夜,红烛高照,鸾凤和鸣。
程氏程时玥正式成了太子谢煊的妻。
谢煊也成为了程时玥的夫君。
第53章乞怜
按照长安的婚俗规矩,大礼前七日,新婚夫妇不可见面。
大婚吉日定在六月初一,距今刚好七日。
“早知道有这个规矩,咱们就该加快脚程,哪怕早一日进城也能看见了!”
程时玥在后院可惜地直跺脚,忽然想到什么,一骨碌凑到明娓身旁:“姐姐,不然你去前厅替我看一眼?”
“才不去,坐了大半天的车,累都累死了。”
明娓懒洋洋躺在榻上,余光瞥见自家妹妹可怜巴巴的模样,顺手拿了枚冰湃过的葡萄塞她嘴里:“你急什么,七日后不就成婚了?”
程时玥嚼着葡萄:“这不是好奇嘛,怎么说也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呢。”
“他要是个俊俏的,七日后依旧俊俏。他若是个丑八怪,七日后也不会变成美男子,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明娓说着,伸手拍了拍榻边:“来,陪我躺会儿。”
程时玥是家中幺儿,一向最听哥哥姐姐的话。
现下一听招呼,立刻乖乖脱了鞋,上了榻。依照祖宗定下的规矩,大婚前三日,须得在正妃殿内安置。
见她还呆呆坐着没有半点下榻行礼的觉悟,谢煊只能告诉自己“抓大放小”、“不拘小节”。
毕竟他还想在有生之年平荡四夷,将漠北草原归入大渊版图,若是为了这点小事积郁动火,伤肝损寿,实不划算。
“听说你用过晚膳,便一直在殿内看书。”
谢煊走到榻边,本想坐下,发现榻上又是水果又是糕饼,实在无地可坐,只好站着:“你在读什么书?”
程时玥闻言,面色羞窘:“就……随便读的杂书。”
谢煊自幼刻苦,博览群书,难得和这位小妻子有了个可沟通的话题,于是多问了一句:“书名叫什么,孤偶尔也会翻些杂书,没准读过。”
程时玥讪讪:“那应该……不会吧。”
谢煊垂眸:“嗯?”许兰君午觉醒来,发现公主不见了,吓得花容失色。
一路打听着寻来了东宫,刚要入内,便见太子的肩舆迎面而来。
许兰君忙敛了神色,屈膝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谢煊刚从紫宸殿议政回来,今日那两位老御史极其难缠,揪着一件小事死活不肯松口。父皇被他们念烦了,又不好发作,干脆借口身体不适先溜一步,徒留谢煊一人与御史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