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看我能帮忙做什么?”
他站在房门处,也没敢走进去。
朱莲花头也没回:“去将洗澡的木盆拿过来,然后哪边凉快哪边玩去吧。”
周旭:“…………”
他闷闷的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将木盆放进了房里,然后揣着手在门外来回转圈圈。
周言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个满头银丝,衣带栓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睡下了又被他强行叫醒拉着来的产婆
产婆第一时间就进了房,顺道将想要跟着一起进去的周言给拦了下来,只说了一句:“夫郎生产的时候男人不能进去,得忌讳。”
然后便当着两人的面啪一声关上了门。
这回在外头揣着手团团转的人便有多了一个。
由于关着门窗,屋内也不知是什么光景,只能听到安阮疼得声嘶力竭的哭喊,间或穿。插。着产婆鼓励他用力的声音。
周言站立不安的来回转悠,连何时下了雪都没注意到。
朱莲花来来回回的端热水进出,周言有心想上前去问问状况,但看她神情凝重一点眼神都没空给自己,顿时就怎么也不敢上前去打扰了。
周旭同样担心得不行,但他知道自己那种心情是怎么都比不过周言的。
在里头生儿育女九死一生的是他哥的媳妇,没人比他更痛心更害怕。
周旭知道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是无用的,干脆便一言不发的一直陪着他。
周言在房门外站了一整宿,一开始还走来走去的定不住,到了后半夜就直接成了望夫石,一动不动的,肩膀和头发上都落了不少雪。
周旭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不过他比较精明,将放在院子里的小土炉挪了过来,又炉火烤着才好歹没被冻得着凉。
直到天光破晓,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传来,一动不动的周言顿时活了过来。
他快步走上前去,巴巴的站在门前,三番几次的抬手想要推门进去,但碍于产婆说的那句话,还是克制的后退了两步,等着产婆出来报平安。
没过多久,产婆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走了出来,笑得脸上堆起来褶子。
周言两步上前,由于太紧张,张了嘴反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产婆知道他想问什么,一边将孩子递给他,一边说:“恭喜,父子平安,生的是个漂亮的小夫郎。”
“阮哥儿刚生产完正虚弱着呢,等他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就能进去看他了。”
周言先是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产婆手中,然后才手忙脚乱的将孩子接了过去。
怀里的孩子小小一只,又软又轻的,好像一个用力就会被他捏碎了一般。
周言直勾勾的看着怀里的孩子,抱着孩子的力道都不敢用重了一点。
明明孩子五官还是邹巴巴红彤彤的,离长开还要些时日呢,他却已经笃定的认为孩子眉眼长得像安阮,日后肯定也是一双漂亮的杏眼。
周言喜欢得不得了,越看越稀罕。
周旭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尖才勉强看到了孩子的脸。
只一眼他就忍不住嘀咕:“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丑丑的。”
话语刚落下,周言凌厉如刀的眼刀子就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