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拿出褚焰的竹简,往里输了点灵力。等沈芸走到禁地出口的时候,褚焰也赶来了。褚焰一看见沈芸很是惊喜,一双狐狸眼闪烁着精光,“找到符阵了?”沈芸颔了颔首,拂袖扬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符阵。符阵中金光浮动,漂浮在沈芸手心,美丽而极具神秘感。狐狸眼中倒映着那符阵的金光,褚焰近乎痴迷地望着,下意识伸手去拿,手指还没有碰到,沈芸就先把符阵收了起来。褚焰眼巴巴地看着符阵就这样远离他而去。不过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要不然他刚才为什么恨不得掘地三尺地找?就是生怕被沈芸先找到符阵。被沈芸找到就是这个下场。把手收了起来,褚焰好奇地问,“你怎么找到的符阵?”为什么他找了半天毛都没找到。沈芸这么轻易就找到了?“哦。”闻言,沈芸漫不经心地回答,“认了个干姐姐,她把符阵送我当见面礼了。”褚焰,“?”猜猜他信不信?这跟天上掉银子有什么区别?沈芸肯定是骗他!二人抬脚要走。这时候,沈芸怀里有微弱的亮光响起。褚焰随着光亮处望去,眨了眨那双狐狸眼,“让本尊猜猜,是你仅剩不多的良心在散发着光芒?”沈芸先是抬手熟练地给了褚焰一耳光,然后才从怀里拿出那个发光的小木牌,解释,“猜错了,是我们被发现了。”李忘怀在通知他们呢。大概是李家老祖在符阵上动了什么手脚,所以符阵一离开原来的位置,李家老祖就察觉到了。“哦。”褚焰伸手捂着俊美的脸,有些委屈巴巴。那直说不行吗?非得扇他?在走出李家禁地的时候,沈芸想了想,凤眸中掠过一抹狡黠,然后勾唇一笑,随手便将腰牌往后一丢。那腰牌哐当一声就砸在了跟在后面的褚焰头上,褚焰一怒之下狠狠地——踹了禁地入口两边的石狮子一脚。这石狮子还不是普通材质,而是用专门的玄铁石雕刻的,所以褚焰这一脚踹下去,立马疼得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很快,李家的子弟与侍卫就浩浩荡荡地赶到了李家禁地外。但李家人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站在禁地入口跳脚的男人。李家人一个个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心中猜测这个男人为什么做出如此古怪的动作?莫非是有陷阱?他们更不敢上前了。毕竟,谁会偷了东西还留在现场跳来跳去啊!李家老祖站于首位,一眼就认出了男人是谁,立马瞪大了眼睛,拿着拐杖狠狠地一杵地,“魔尊褚焰!你好大的胆子!敢跑来我李家偷东西!”褚焰听到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抬起头一看,这才发现前面围了一圈乌泱泱的人。大多数他都不认识,但刚才出声的那个老不死,他有点印象。布下符阵,夺取许家气运,害得他许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褚焰忍着脚疼,抬头挺胸,邪魅狂狷地狞笑道,“本尊偷的就是你李家的东西!怎么了?你能奈本尊何?”李家老祖气得攥紧了手上的龙头拐杖,“嚣张之极!今日你别想走出李家大门!”褚焰邪气地勾唇一笑,“正好,本尊就没打算走出李家大门。”说着,褚焰召出他的本命魔器,一把通身黑里带红的大刀。他提着大刀缓缓朝他们走来,刀刃拖在地上,迸裂出刺眼的火花,一张俊美妖孽的脸布满杀意,看起来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令人不寒而栗。在场的人不由呼吸一滞,警惕地握紧了手上的武器,准备着反击。正当众人屏住呼吸,准备与褚焰决一死战的时候,褚焰突然脚步一顿,缓缓举起魔刀,下一秒哐哐掏出五六张爆破符,往前面一扬。就跟那天女散花一样。李忘怀立马张开双手护在李家老祖身前,恰好挡去了李家老祖的视线。轰隆一声巨响,现场瞬间炸开。与之响起的,还有褚焰的张狂的笑声。“哈哈哈,傻子才走出去呢,本尊飞出去不行吗?”等黑色烟雾散尽,一看,褚焰早已不见身影。李家老祖气得吹胡子瞪眼,“追!快追!”李家侍卫连忙跑去追了。李忘怀留在原地,俯身轻轻替李家老祖拍着胸膛顺气,语气温和,“祖父息怒。”李景曜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忘怀今天一反常态,他正色质问,“四弟,刚才你为什么要挡住祖父?刚才要不是你挡住祖父,魔尊褚焰岂会逃脱?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弟你与那魔尊里应外合呢。”闻言,李家老祖看了看李忘怀。李忘怀面不改色,淡淡解释,“大哥误会了,那爆破符威力极强,忘怀只是担心祖父受到波及。”说着,李忘怀微微侧了侧身,露出自己的后背。,!一看,李忘怀那清瘦的后背上衣物果真多了几处烧焦痕迹,细看,还有些鲜血流了出来,将身上那素净的袍子浸红。一看就知道刚才那几道爆破符伤的。李父和李母都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看了看李景曜,最终什么都没说。李忘怀看在眼里,眼神平静无波澜,他继续道,“而且,大哥,我一直在陪着祖父,怎么会有时间与别人里应外合?更何况,这禁地要腰牌才能进去,家中,年轻子弟中有腰牌的只有你我二人。”说着,李忘怀拿出自己刻着“怀”字的腰牌来,表情无辜而无措,“我的腰牌在此,从未离身半步。”李景曜冷笑,“呵,四弟这话的意思是我与魔尊褚焰勾结?我告诉你,我从未踏入禁地半步,而我的腰牌明明就在……”李景曜伸手往腰上一摸,这一摸,他愣住了。他的腰牌呢?这时候,一个侍卫连忙穿进人群,双手捧着一块腰牌递到李景曜面前,“大少爷,这好像是您的腰牌。”李景曜抬眼望去,看见腰牌上果真刻着一个“曜”字,剑眉骤然皱起,“我的腰牌怎么会在你手上?”侍卫生怕被责罚,连忙道出来历,“大少爷,这是属下刚刚在禁地入口捡的。”李忘怀撩起薄薄的眼皮去看李景曜,语气温和到找不到一点棱角,他徐徐道,“大哥,你的腰牌为什么会出现在禁地入口?”李景曜口口声声说没有踏入过禁地半步,但腰牌却出现在禁地入口,这不是有鬼吗?李景曜绷紧了端正威严的脸,下颚线锋利成一条直线,眼神阴冷深沉的可怕。他很快回想起来什么,盯着李忘怀,眯了眯眼,“四弟,是那时候,你偷了我腰牌?”李忘怀似乎听不懂,微微蹙了蹙眉,“大哥,你在说什么?”李父眼看李景曜处境危险,连忙劝李忘怀,“忘怀,是你拿了你大哥的腰牌就直说。”李忘怀受伤地看了看李父,“爹,我真没有。”李父李母那叫一个急啊。他们与大子李景曜关系亲密些,与四子李忘怀倒比较生疏,他们自然希望是李景曜以后继承李家。但要是这腰牌的事情不解释清楚,李景曜地位可就岌岌可危啊。李父刚要开口,李家老祖听不下去了,严厉地打断,“行了,此事就这样算了,以后不许再提。”李家老祖抬眼看了看李忘怀,“忘怀,随我进禁地。”李忘怀温顺点头,然后在李景曜冷冽的眼神中跟着李家老祖进了禁地。进了禁地李家老祖带着李忘怀进了梧桐树,一看符阵不见了,李家老祖头上气的滋滋往外冒白头发。“符阵果然被偷走了!”李家老祖在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李明朝以后,气得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帮忙看着点!”“我要撤掉她香火!”李忘怀无奈地跟在后面,心想,那位老祖宗怎么可能会出来?那位老祖宗都多少年没出来了?别说撤掉香火了,你挖了坟,那位老祖宗可能都不带看一眼的。哦,这里不就是那位老祖宗的坟吗?这时候,李忘怀脑袋忽然被什么砸了一下。李忘怀伸手摸了摸脑袋,停下脚步,茫然地回过头去看。看了半天,他只看到糊成一团的白影。李忘怀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抿了抿薄唇,然后回过头去,打算继续走。忽然,他旁边冷飕飕地凑过来一个人。李忘怀立马拉开距离。他看不清楚来人容貌,但这种神出鬼没的,除了那位也就没有别人了。于是,李忘怀立马抱拳行礼,“老祖宗?”“您今日怎么出来了?”顿了顿,李忘怀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老祖宗,您见到沈芸了?”老祖宗方才没出现,就证明老祖宗不打算告诉祖父沈芸到禁地的事情,所以李忘怀才放心地提了沈芸。李明朝抬眼看了看又行礼行错方向的李忘怀,也懒得提醒,笑了笑,“见到了,见到了,她挺有意思的,忘怀,你找了个好未婚妻,有眼光。”闻言,李忘怀那雪白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顿了顿,李明朝又道,“不过,以后她就不是你的未婚妻了。”“啊?”李忘怀一听,眼睛瞬间瞪大,立马紧张地追问,“为什么啊?”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还是老祖宗在沈芸面前说了他坏话啊?李明朝云淡风轻解释,“因为我跟她义结金兰了。”李忘怀一听,天都塌了,向来温顺乖巧的孩子头一回向这位老祖宗提出了抗议,“老祖宗!您怎么可以这样?”李明朝无视自家重孙的抗议,甚至于还非常扎心地问李忘怀,“按照辈分你以后得喊她什么来着?”“算了,管他喊什么呢,反正符阵我给她了,这李家完了,哈哈哈哈,以后就交给你了,哈哈哈哈,实在不行,交给沈芸也行,我觉得比交给你祖父那个不孝子靠谱。”,!李忘怀气得眼尾都红了,委屈巴巴地望着李明朝。想发火,但又偏偏是自家祖宗。老祖宗:()不是恶毒师姐?我死了你们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