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情绪激动的许良安,阿怜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正是”
“她在哪?”
阿怜垂眸,因着这话,回想起肃王府中阴暗潮湿的那些年。
“她死了,死在十四年前,京城肃王府”
许良安浑身一颤,没料到是这个回答,“她……她是不是叫许如意?”
此刻,阿怜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初谢家老庄主,也是用这样复杂又怀念的目光看她,仿佛在透过她的眼睛看一个遥远的故人。
阿怜遂抬眸直视泪水盈眶的许良安,摇摇头,“她叫谢如意”
“谢……”,许良安的话消失在口齿间,猛然看向正一头雾水的谢倨。
谢倨不清楚外祖
那辈的事,却本能察觉到不对。
见许良安盯着他看,他只能捡起之前的话头,打着哈哈道,“是啊,阿怜是如意姐的孩子,我能对她做什么?”
……
许良安没有告诉小辈们当初的事。
只将阿怜认作孙女,派人周全保护。
得知她的身体状况,又请来灵药谷的医师为她配药调理。
“谁能想到,如意姐竟然是我外祖的女儿?我还得叫她一声姨母呢。”
月亮如玉盘于夜幕高悬,谢倨同阿怜坐在台阶上谈心,感慨万千。
“怪不得我当初就觉得如意姐看着亲切”
阿怜莞尔一笑,“我当初见你,也觉得你亲切”
忆起当时的场景,谢倨有些不好意思。他当时可是奔着调戏去的,谁知道兜兜转转,两人竟还有这层关系在。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转移话题道,“你那药是做什么用的?”
阿怜眸光一闪,葱白的手指在身前绞紧,“是用来压制体内毒性的”
当初离开山庄,她只带了这一瓶解药。
十八岁生辰后,每月都需要一粒,来压制……体内的燥欲。
如今仅剩两粒。
许良安请来的药师从她这里取走一粒,说是仿照配比,多做出一些来。
她手中仅有的一粒,只撑得过下个月。
沉默中,谢倨好好将阿怜打量一番,她虽仍旧纤细轻盈,但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那副病弱像。
气血充盈后的她更显得漂亮夺目,像一朵盛开的荼蘼花。
“怪不得你之前那么虚弱”,谢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阿怜泛红的脸颊,识趣地不再追问。
“我听母亲说,他一直在找你”
当初铸剑山庄与灵药谷的婚礼取消,消息传得又快又远,阿怜他们也有所耳闻。
阿怜犹豫过是否要回去看看,可转头一想,取消婚约的原因尚不可知,那‘隐疾’的说法,她是半点都不信的。
左右不可能是因为她取消的婚约,回到听风苑,便又回到了当初那种渴望却不可触及的境地。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了山庄,若是回去,她怕是再也提不起离开的勇气了。
况且,谢倨偷偷带她离开,本就冒着被惩罚的风险,她不能让他为难。
因此,虽然初到平安城时,她常因泛滥成灾的思念于夜间哭湿枕头,也从未跟谢倨提过要回去看看。
“我知道了”,阿怜闷声回他,并不做其他表态。
这两年,阿怜没见过谢逍遥,谢倨却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