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阿怜调整表情,扭头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就是去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陆征透过车窗注视着二楼的包厢,忽然皱眉。
那儿的窗帘是合着的,完全阻隔了视线。
他的手搭上门把,法式复古的波卷丝绒窗帘却在此时被拉开。
穿着烟粉长裙的阿怜像老电影里的女主角,推开窗后视线找到他,克制地朝他挥了挥手。
提起的心忽然放下了一半。
几秒后,又因彼此的心有灵犀加速跳动。
他也跟着挥手,在她离开窗边后抚上存在感极强的左胸。
——似乎已经无可救药了。
包厢内。
欧式下午茶架上放着精致的点心,一杯点缀可食用蕾丝边糖霜的咖啡被放到阿怜面前,香气扑鼻。
圆桌对面的赵笙看起来有些消瘦,即使西装从领口到袖扣都整理得一丝不苟,也难掩那份从内而外透露出的迫切感和需求感。
“阿怜,你终于肯见我了”
他的声音里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真的错了,只要你肯回来,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让我被车撞,以抵消你心中的怨恨。”
阿怜皱眉,这话听起来已经有些疯魔了,她没动咖啡,摇头道,“抱歉,我已经有陆征了。”
赵笙瞳孔一缩,他防着顾飞,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陆征。
“可他跟司妙玲有婚约,还交往了那么多年”
“婚约作废,他亲口向我保证,年后与我一起回司家说清楚。”
“他的过去你不在意吗?”
“不在意,我只在意他的将来”
“那我算什么?”赵笙蹭地站起,眼里尽是受伤的神色。
他对她这份区别对待感到愤怒,绕着桌子走到她面前,质问道,“半年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在意?”
见阿怜抿唇不答,他失去心气利落跪下,红着眼乞求道,“阿怜,富丽京都的家一点都没变,还是你走时的样子。那些花再过几月就要开了,我们的照片也都还在……”
阿怜含泪打断,“正是因为舍不得那半年,我才没忍心彻底断掉跟你的联系。”
“可你……”她闭眼忍痛凝噎,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可你做的那些事,你让我怎么释怀?你告诉我赵笙。”
“我躺在医院病床上吸氧的时候,有多痛多无助,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在跟司妙玲庆祝,邀功。”
赵笙脸色灰败,喉舌干涩,再不敢开口求原谅。
阿怜抬手抹掉下巴上的泪,“算了,当初的事你我各有立场,我不怪你。”
“只是别再来打扰我了,给彼此一个体面吧。”
她起身离去,留他跪在原地心如刀绞。
少顷,他颤抖着站起,靠近玻璃窗时恰看到开门匆匆来接阿怜的陆征。
她像一只蝶扑进他的怀里。
陆征剥夺了曾归属于他的位置。
他凭什么?
……
又一年除夕夜如期而至。
陆征去了老宅,说应付完就回来陪她。
他们的关系目前只有陆家长辈和陆征的几个好友知道,她不适合跟他去陆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