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顾宴忽觉得没意思,起身告辞道,“最近养生,喝不了太多酒,我先走了。”
三人打趣几句,没再挽留他,走出电梯后,顾宴正皱着眉揉太阳穴,忽见一眼熟的背影匆忙跑向门口,身强力壮的保镖紧随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在她跑出去之前将她拦截,引发一阵喧哗。
他没过多在意,不曾停下脚步,踏着擦得锃亮的地板往外走。
“顾宴!唔——”身后忽传来凄厉地嘶吼。
顾宴猛一回头,只见司怜被人捂住嘴往里带,眼里绝望的泪水簌簌而下,紧紧望向他,祈求的意味十分明显。
“等一下!”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此刻多管闲事,或许是她的样子太可怜。
见他靠近,保镖面露难色,他清楚顾宴是赵笙的朋友,却不敢违抗赵笙的命令,只能解释道,“顾总,她欠了我们赵老板许多钱,没还清之前是走不了的”
“多少钱?”
保镖对视一眼,“啊?这……”
“我在问你,多少钱?”
“……三百万”
为了三百万,司怜就卖掉了她的自由,顾宴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蠢笨。
瘫软在地的司怜似乎从他的询问中嗅到了一丝同情的意味,抓住他这颗救命稻草,双手合十祈求道,“顾宴,顾总!求你了!求你帮我还钱好不好?今后我给你当牛做马,做什么都行!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求你带我走!”
顾宴摇了摇头,三百万对他来说不过是毫厘,但他为什么要无故掺和进这场闹剧呢?
心里秉持着一贯的拒绝,却无论如何没法立刻调转脚步离开。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头发也凌乱地糊在脸上,一直卑微祈求,仿佛把他当作了救命的神仙。
罢了,顾宴叹了口气,就当行善积德吧。
他将写有三百万的支票递给保镖,“拿去交给你们赵老板,人我就带走了”
说是由他带走,实际上他却将她扔在了半路,“钱我帮你还了,不需要报答,离我远点,离妙玲远点就行,知道了吗?”
司怜低着头脸色惨白,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谁知道他随手做的好事,却差点给他带来麻烦。
“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看着她吗?要不是我的人动作快,她就闯进礼堂去了,赵笙,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赵笙挨了陆征一拳,凌厉的目光射向闻声赶来穿着白色礼服的顾宴,“是这个蠢货!他不仅帮司怜还了钱,还放她自由。”
“司怜要是真做出什么,也只能怪到他顾宴头上!”
眼见陆征怒气冲冲地朝顾宴逼近,林阙站起来隔开两人劝和,“好了好了,不就是个司怜吗?值得你们吵成这样?”
“放心,我来处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在场几人都明白,他所谓的‘处理’,绝不会像他说得那么轻巧。
……
“你是不是想远离这里,却又苦于没钱?”
面对循循善诱的林阙,司怜虽有所惧怕,却还是经不住诱惑,点点头,“对”
“这样,”林阙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这是一百万美金。”
“我再送你出国,只有一个要求。”
“您说”,司怜强忍着害怕和厌恶,态度恭敬极了。
离开金玉阁后,她因为没钱去打了几日零工,可回归司家后的四年让她无法再忍受吃白饭和水煮青菜的日子,想着去找爸妈,可他们却闭门不见,她只好趁着他们举办婚礼时,抓住疏漏跑去求他们施舍。
他们指缝里随意漏出的一点,都能让她余生无忧。
可还没跑进大厅就被人捉住了,在金玉阁的半年让她对保镖产生了阴影,当场吓得大叫起来。
“出去之后,为了保证你不再回来讨人烦,陪同你过去的人会收缴你的身份证明”
“没问题”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林阙勾起嘴角,这才将支票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