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阚跟她一样,没有家里人的补贴,自己挣钱自己花,而在国内交往的一年多,他又给她送了不少昂贵的珠宝首饰,银行卡里应该没剩下多少钱,还拦着她不肯让她卖掉那些珠宝,说他会承担她的花销。
打肿脸充胖子,远远比不上跟沈奕怀在一起的时候,难道还要她感激涕淋?
想到这,她不由撂下沾了番茄酱的叉子,“嘁”了一声拉椅离开。
“你才吃了一口”,孟阚拉住她的手。
“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天天都是意面,穷酸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要照顾人?”
她把所有的怨愤都发泄在他身上,谁叫他舔着脸凑上来?
孟阚咬紧牙关,“你能不能把他忘了?我是真心想好好跟你——”
“你让我怎么忘!?”楚馨甩开他的手,跟他针锋相对,“他一个月给我花的钱比你一年赚的都多!”
“钱钱钱,除了钱,你就看不见别的东西了吗!?”孟阚也捏紧拳头怒喝。
“好,那就除开钱!”楚馨点头,笑讽道,“地位、长相、运动、生活情趣、甚至你引以为傲的课业,你又有哪点比得过他?”
“别说了!”孟阚痛苦地仰头,“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就忘掉他吧。”
“我就不!”楚馨含泪呛道。
“算了,算了不说了,”孟阚无法承受地背过身去擦泪,“我有个好消息,本来准备吃完饭后告诉你的。我找到工作了,不久之后应该能换个大点的房子。”
楚馨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卧室,等她第二天推开门,孟阚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是我自不量力,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家具都留给你,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真把他逼走了?楚馨红着眼愣了会,接着胸膛起伏,将纸条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虚情假意!找了好工作就把我甩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累赘”
“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过得比你差!”她气冲冲地去翻箱倒柜,翻了一阵忽表情空白。
孟阚他,竟然把那些珠宝都拿走了?
她扭头看向黑漆漆的防盗门,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我要报警,有人盗窃我的财物。”
……
直升机的螺旋桨掀起一阵阵草浪,停稳后,工作人员率先跳下来,然后是脸如菜色的沈奕怀,他还没站稳就去扶探出个头的阿怜,嘴里“宝贝”“小心”“慢点”念叨个不停,仿佛她是琉璃做的人。
周遭站着的员工已对此屡
见不鲜了,眼睛都没眨一下。
沈奕怀一手扶着阿怜的腰,一手护着她隆起的肚子,踏过绿茵茵的草坪,往早已恢复亮堂的香山别墅走,身后跟着一纵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香山别墅虽然环境好,适合养胎,但离市区比较远,沈奕怀不太放心,干脆在别墅里造了个功能齐全的产科医疗室,每次过来住都带足医生。
本来到了孕晚期,他是不太支持阿怜到香山住的,可耐不住她喜欢无边的绿地和香叶林,只能依她。
寂静的半夜,香山别墅内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整栋建筑变得灯火通明。
别墅外围了一圈保镖,别墅里则是忙碌的佣人和医护,阿怜半夜发作,好在早已排演多次,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待到天明,婴儿啼哭声响起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沈奕怀看了眼孩子没抱,急着进产房看阿怜。
见她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只感觉世界颠倒,差点没站稳晕了过去。
他想抱她,又怕弄疼了她,手足无措地试了会,最终只趴在她枕边,扶着她的头,摩挲她汗湿的发,红着眼,“宝贝,是不是很痛?”
“还好……”阿怜眼角含泪,虚弱道,“一点点痛。”
她伸出手,沈奕怀立马握了上去。
“我妈呢?”阿怜问。
话音刚落,萧仪琳就推门而入,把沈奕怀挤到了一边,沈万钧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
“我的宝贝女儿,你受苦了”萧仪琳顶着张素颜抹泪,她已经很久没化妆了。
“也没有很苦,哥哥把我照顾的很好”阿怜笑道。
萧仪琳扭头瞪了眼沈奕怀,又看回来,语重心长道,“生孩子哪有不苦的,你别给他说好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