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蓝望安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对他做了个鬼脸。
蓝望安记得这件事,却不记得蓝书青今年的生日早就过了。
听他说完,蓝书青没说话,只是很短促地笑了一声。
蓝望安还当他高兴傻了,还想多吩咐几句,就发现蓝书青又挂了他电话。
不过已经交待他了,他肯定不敢不用心的,蓝望安很笃定地想。
结果在蓝望安之趾高气昂地带着那些同学来到餐厅时,却被告知没有预订不能进去。
听着身后的嗤笑声,蓝望安又惊又恼,出了一后背的冷汗:“怎么可能!”
一个高个男生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我就说肯定进不去。”
那天聊天的学生其实只来了其中几个,还都是为了看蓝望安丢脸来的。
蓝望安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堪过,不管不顾就在餐厅门口闹起来。
店员哪里能会任由他胡闹,让保安把他们轰走了。
蓝望安回到家里又哭又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把他当宝贝金疙瘩养大的蓝栋林和周娜哪里能忍,直接冲到餐厅要给个说法。
林辛和白景铭赶到的时候,原先装修高雅的餐厅门口只能用乱成一团来形容,保安已经尽力把蓝书青护在身后,周娜染着酒红色指甲的手指还是快要戳到蓝书青脸上。
“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啊!”
林辛一下车就听到周娜因情绪过分激动而破音的辱骂,眉头紧锁,快步上前,抓着她的手把她推开,冷眼扫过蓝书青所谓的家人,沉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都能做出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蓝书青这些年在那个家里过得是怎样艰难的生活。
周娜和蓝栋林见到林辛后倒是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他们并不认得他,但是能从他的衣着气质以及一旁的餐厅经理对他的态度看出他的身份不一般。
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刻进骨子里,哪怕对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例外。
餐厅经理对着林辛把刚才发生的事简洁地汇报了一下,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心里也有些发怵,按照以往,这些人在刚来闹事是就被保安处理了,但他知道蓝书青是老板格外看重的人,对着他的父母也就没有采用什么强硬的手段。
林辛刚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经理说话的时候转身看向蓝书青。
蓝书青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眼神平静,神态自若,瞧不出一丝难堪或悲愤的情绪。
林辛却是一怔,这过分熟悉的感觉让他有这么一瞬间以为眼前的人是宋容,没忍住,朝他靠近了半步。
蓝书青的眼神在做出动作的那一刻立即变得锋利起来。
林辛如同在寒冬腊月中赤身裸体被丢入结冰的湖水中,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一下清醒过来。
这不是宋容。
这里已经没有宋容了。
白景铭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到他们不闹了还有点失望,刚才他也听到了那一句恶毒的咒骂。
他们圈子里的人别管背地里手多黑多脏,人前都自诩是个体面人,这样的场面实在少见。
听着经理把事情的始末说清楚,白景铭摇了摇,对经理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遇到讨饭的给他们口吃的就是了,何必弄得这么难看。”
“什么叫讨饭的!你把话说清楚!”蓝栋林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