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祖宗。
车子启动,夜风灌进车窗,宫淮侧头看了眼外面的街灯。
宫淮叹了口气,踩下法拉利的油门,用他自认提速最快的车,一路往郊外赶。他只希望,小醉鬼在他赶到前,别搞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是半夜,还差二十分钟十二点。从宫淮家到宁稚然家,却足足有五十五分钟的路程。
白天那流浪汉的事还在宫淮脑子里晃。宁稚然那一咖啡砸下去,流浪汉真要记仇,万一在楼下蹲人怎么办?
一边要装榜一,一边听醉鬼骂自己,还要担心小醉鬼的安危。
……真狼狈啊。
通话一直没断,宁稚然一会骂他,说“宫狗最近看他的眼神都好奇怪”,一会又开始说自己爸妈,说自己一直都很乖的,为什么爸妈谁都不管他,到底还要攒多少功德,才能换来爸妈的重视呢。
宫淮边开车,边听着。
他没说话。
只是越听,方向盘握得越紧。
可能是因为宫淮一直沉默,宁稚然那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宫淮本来以为他要睡了,刚要松一口气,却隐约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去哪?”宫淮猛地出声,甚至忘了夹嗓子。
“我,我去买酒——啊呀!”
几乎是瞬间,宫淮听见一声闷响。扑通一声,像是某人摔倒在地。
宁稚然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悠悠飘出来:“宝宝……我刚才就想说了……你声音真的好粗犷啊……我明白你为什么只喜欢打字了……”
他盒盒盒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的声音好好笑啊,像米老鼠,啊哈哈哈哈——”
笑声断断续续的,带着醉意,越笑越轻,最后像是笑着笑着,睡着了,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宫淮心脏一紧,猛地一脚踩下油门,法拉利在w城的夜色里飞驰而出。
自打拿到驾照以来,他头一回,在这座城市开得这么快。
在一路的提心吊胆中,宫淮终于赶到了宁稚然家楼下。
他正想着没门禁卡该怎么进楼呢,刚好,有对情侣醉醺醺地从街边回来,刷了门禁卡进大楼。
宫淮侧过身,让他们先进门,紧接着,他低头,在小情侣身后跟了进去。
楼道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关,宫淮抬起眼,视线落在楼梯间。没有门禁卡,刷不了电梯,也只能爬楼梯了。
宫淮不确定宁稚然住哪一层。
但这栋楼是老房子,总共四层。宫淮没办法,只能走楼梯一层一层找。
终于。
他在二楼,看到了宁稚然。
家门大敞,宁稚然就靠着大门,脑袋歪着,睡着了,整个人像是随时要滑下去。
宫淮脸色冷了下来,走过去,俯身,二话不说把人扛了起来。
宁稚然睡得死,一点反应都没有。
宫淮黑着脸把人扛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