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噌”地窜上天灵盖,拳头攥的关节发白。
【老子堂堂天机道人转世,居然被个杂碎揩了油!】
【还是只河马成了精!】
然而那方脸河马精却丝毫不慌,反倒从鼻腔拱出一声嗤笑,那笑容透着一股荒诞,仿佛一个掘墓自焚的人,还要扭着屁股在坟头蹦迪,嚣张得令人发指。
而后摇摇晃晃地走进厕所隔间,好似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随手而为,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两个魁梧的大汉走过来一左一右堵在厕所门口,黑色西装下的肌肉几乎要撑爆布料。
右边那个络腮胡看着夏迟,粗糙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
【……】
满腔怒火见好就收,好汉不吃眼前亏。
【溜了溜了。】
正准备往反方向走,空气中残留着的古龙水混合着人渣味儿兜头扑来。
脑海中冷不丁蹦出来一句判词。
【神雀堕火,恶鬼食香。】
【原来这河马精竟然是地狱嵖岈鬼托生,此鬼生前最喜淫人妻女,死后本该在油锅地狱受刑,苍天造孽竟让他投胎转世,竟还成了权贵之子。】
【今天不知又要嚯嚯哪位神雀。】
【还好,这淫||虫印堂发暗,离死期也不远了。】
【早晚要遭天谴的人,还要不要管?】
他掐着指头犯了难。
【管的话……免不得要引火烧身……】
想着那人一脸淫||荡的模样,夏迟打了个哆嗦。毕竟只继承了天机道人的卜天之术,肉体凡胎决计打不过门口那俩保镖。
【算了,简单教训他一下,算是对得起良心。】
夏迟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寒光。
他佯装整理衣袖,实则从袖口夹出一张朱砂写就的“窜天符”,符纸在掌心无风自动,隐约浮现出一道黑气。
趁着方脸男从隔间出来,在洗手台俯身掬水的瞬间,夏迟指尖轻弹。黄符如活物般窜出,精准地贴在那人后颈,触肤即化。
“且看你这软脚鬼还怎么食香。”夏迟一脸坏笑。
“窜天符”会让方脸男在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内腹泻不止,窜上一天,淫||虫上脑也决计施展不开,也算是给“神雀”一个机会,中不中用就看命了。
做完这一切,夏迟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儿往回走。
只听“咻”的一声,一道黑影顺着路沿一闪而过,伴随着“嘻嘻哈哈”的鬼叫声,惊得夏迟毛骨悚然。
“老鼠?”
夏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耳鸣了。
一连打了几个哆嗦。
穿过雾气缭绕的花园小径,芭蕉叶湿漉漉地蹭过他的肩膀。正欲快步走向会所后门,突然——
“咔,咔——”
两声极其轻快的快门声从右侧的凤尾竹后传来,夏迟耳朵微动,猛地转头,瞥见竹叶间隙闪过一道金属冷光。
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精准地穿过灌木丛拽住某人衣领,用力一拉。
面面相觑,夏迟的眉毛都快挑到发际线了。
“四眼代拍!”
“擦边儿道士?”
还真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