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难道是……于佩那个疯女人背叛了自己?
他突然想起刚发迹那些年,建材市场的生意风生水起,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可于佩那个百无一用的疯女人,矫揉做作又黏人,经常他劳累一天回到家,还要陪她弹钢琴跳探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他一开始还疲于应付,自老丈人死后,便装都不装了,借口生意忙家都不回。
于佩莫不是在那段时间,跟别人好上了?
肯定是这贱女人耐不住寂寞!
都死了还要摆他一道!!
贺贵仁呼吸变得沉重,眼珠都快射出刀子——这么多年,他居然把一个野种当成眼珠子疼。那些为这废物打点的官司,砸出去的黑钱,操碎的心……
他猛得攥紧拐杖,指节用力到发抖。
难怪……
难怪这畜生天生一副下贱坯子样,学啥啥不成,干啥啥不会,整日里除了酗酒就是惹事生非,行为举止粗鄙得如同市井无赖,脾气更是像头疯狗。
还特么是个基佬。
贺贵仁越想越恨,盯着贺祖耀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我贺贵仁的儿子怎么会是这副德行?这一看就流着不知哪个野男人的脏血!
但如果不是亲生的……
贺贵仁想起从小到大这畜生给自己添过的麻烦……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事情反倒简单了。
贺贵仁看贺祖曜的眼神冰冷起来,像是在打量一件待处理的瑕疵品。
“贺祖曜!”
你也配姓贺。
贺祖耀打游戏的手指突然一顿,屏幕上的角色瞬间被击杀。
他爸刚刚……
喊了他全名……
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警告,上一次他爸喊他全名还是在上一次。
他回老家玩嗨了把祖宗牌位当成飞镖靶子,被老爷子追打了三条街。
贺祖耀缓缓抬眼,对上贺贵仁的视线。
那眼神冷得像停尸房的金属台,又陌生得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后颈汗毛竖了起来,游戏音效突然变得刺耳。
这老东西到底想要干嘛?
他在心里咒骂。
这些年他捅的篓子还少么?哪次后果不比这次严重?那老头还不是乖乖得捏着鼻子给他擦屁股。
既然生了他,就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