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捏捏她腮肉,“没良心。”
“怎就没良心了喏……”
“我日夜操劳,你倒躲着清闲。”虽是这般说着,语气却不带半点责怪。
叶莺刚想回一句“我又不拿俸禄”,紧接才想到,他是尚书右丞,兼管礼部,这般说来……那他们的婚仪流程都是他一手监督的了?
难怪,瞧着眼里都有血丝了。
叶莺冲他讨好一笑。
牵着他坐去榻边,自己则找出薄荷油,跽坐在他身后,献殷勤似的,轻轻为他按揉太阳穴。
薄荷的气息特别醒神,凉凉的,令酒后钝钝的头脑清明了不少。
崔沅微微一动,捉着她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腿上。
适才还不觉有什么,这会借着窗边月光看他,今日穿的公袍,颜色庄重,姿态威仪,叶莺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崔沅目光落在榻几上,一顿。
《绣榻野史》。
他似笑非笑拾起那册,“看来并非全无准备。”
叶莺还奇怪自己做了些什么准备呢,顺着目光看去,整个人差点惊得从他身上跳起来。
不过被对方预料到这反应,一把箍住腰身。
“你!你怎么随便看人家东西啊!”叶莺欲哭无泪。
她哀嚎一声去抢他手里的书,却被身高压制着。
崔沅抬手,她怎么也够不着。
羞愤欲死地闭上了眼。
崔沅逗够了她,到底将手一低。
叶莺夺回书后便一头扎进了锦被。装鸵鸟。
过了会儿,被子被掀开。
“这是想将自己憋死吗?”
叶莺翻了个面。
“食色,性也。有何可羞?”
还说!
她气得坐了起来,恶狠狠盯着他。
崔沅轻笑一下,端着云淡风轻脸,伸手将她杂乱发丝拨顺,别在耳后。
叶莺咬咬嘴,唇瓣有一瞬失去血色,过后更加嫣红了几分。配上绯红的脸,整个人仿佛熟透的果子。
目光朝下,寝衣因方才的打闹而略有松散,皱皱巴巴的衣襟边缘,泄出一抹胭色。
崔沅记忆力一向很好,由此想起了适才扫见的内容。
眸光微暗,待重新抬起视线,他道:“既然殿下有这份求学若渴的心,拿臣练手也未尝不可。”
“就当是赔礼。”
叶莺被他这样看着,心跳漏了两拍。
他穿公服本就比平日俊俏,这般模样,又用淡淡的语气,却说着这种引人遐思的话……
叶莺咽了下口水,小声问:“怎么练啊……”
崔沅摩挲她的腰肢,“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