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就打呗!”
吴楚之浑不在意地扬了扬下巴,语气斩钉截铁,
“寒假!我会亲自登门!向咱爸摊牌!把你的事、我们的事、还有未来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说给他听!”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野心的光芒,
“并且!我会拿出我最大的诚意——邀请咱爸出山!执掌果核科技未来最重要的版图之一:我们自己的教育集团!”
刘蒙蒙一听,漂亮的荔枝眼瞬间瞪圆,紧接着就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吴楚之!!!”
她咬牙切齿,“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动机!我怎么觉得这顺序是反的啊?!
你这该不会就是为了把我爸‘压榨’进你的商业帝国做牛做马吧?!
在他老人家还在气头上、或者正为女儿的事血压飙升的时候,你用个教育集团总裁的职位把他绑上你的贼船,然后让他在你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越想越觉得这家伙居心叵测,气得又想去揪他腰间的软肉。
吴楚之轻松地捉住她乱动的爪子,顺势抓住她的手指摇了摇,脸上露出一抹狡黠却又格外坦荡的笑容,
“冤枉啊大师姐!什么压榨?”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妙的魅力和不容置疑的笃定,轻声反问,
“让自己的老岳父,为自己的外孙和家族基业掌舵……为自家产业添砖加瓦,心甘情愿地为未来的外孙工作……这哪点不好?
这不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吗?”
“外……外孙……”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刘蒙蒙心底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
她全身猛地一僵,眼中期待的光芒刹那间如烛火般熄灭,被深不见底的黯淡和自惭形秽取代。
那些刻意被她压下的、关于身体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上来。
她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眼中蓄满了几乎要决堤的水汽。
她慢慢地把脸贴回他温热的胸膛,仿佛那里是唯一的依靠,声音低得几乎微不可闻,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自我否定,
“狗子……”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我给你说过……我的身体……我心里很清楚。没可能的……”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就算……就算将来你可怜我……让小月牙儿……或者谁的孩子,过继一个给我……”
她抬起头,泪水终于滑落,眼神里是深入骨髓的哀伤和自尊,“……我也做不出……让别人的孩子改口……叫我‘妈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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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蒙蒙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沉重的话说完,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苦涩的泪水,滴落在吴楚之的心头。
她小脸惨白,失魂落魄地将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胸膛,仿佛想将自己与这残酷的命运一起藏起来。
肩膀细微的颤抖泄露着那极力压抑的巨大悲痛和深入骨髓的自卑感。
那句“我的身体我知道”,是她两世为人都无法摆脱的枷锁。
怀抱里这个看似狡黠坚强、实则内心脆弱无比的小女人,此刻如同失却了所有甲壳的小兽,只余下最柔软也最易受伤的内里。
吴楚之的心脏被狠狠地揪紧,窒息的疼痛过后,是更为汹涌的心疼和怜惜。
他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最切实的温度传递力量和希望。
“嗤……”
一声几近轻蔑的嗤笑打破了这近乎凝固的悲伤。
刘蒙蒙愕然抬头,对上吴楚之那双此刻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仿佛洞悉未来、成竹在胸的笃定和一丝带着无奈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