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家了啊?”徐颂宁锲而不舍地跟在他身后。“……”项昀见她真要跟着自己跑,心里也起了折腾她的想法。他知道徐颂宁是在求和好,以往都是自己被她折腾,现在好像也能折腾一回她。“行,那你跟上。”项昀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率先跑了出去。徐颂宁把水收起来,咬咬牙,行吧,这回是她追人,总得给出一点诚意。两人绕着公园跑,项昀匀速跑步,速度不算快,但是对于徐颂宁这个跑步外行来说,前一段跟上没问题,跟到后面就有点费劲了。汗水往下淌,新买的鞋子不那么合脚,跑着跑着,左脚就有点打脚后跟了。项昀跑步有经验,看到人落下越来越远,停下来观察了几秒,就看出了问题。他转身朝徐颂宁走过去,扶住了她。他只是想折腾一下徐颂宁,但没打算让她受伤。徐颂宁擦了擦汗,一脸倔强,“怎么了?不继续跑了?”这要是继续跑下去,徐颂宁还能好好去上班吗?“不跑了,回家。”项昀沉声道。“又回家了?”徐颂宁忍着左脚的不适,走路一浅一深,跟在项昀后头。“不回家怎么办?脚不疼了?”项昀弯下腰,蹲在她面前。徐颂宁往后退了一步,脚踝被他捉住,强硬地拉了回来。“也不是很疼,就是鞋子选小了。”徐颂宁小声嘀咕。项昀把她的鞋子脱下来,脚后跟的袜子沾了一点血,看来已经磨破皮了,登时有些心疼。袜子褪下来一半,项昀托着她的脚,仔细地去看磨破了多少地方,周遭晨跑的人多,纷纷对这对情侣行注目礼。徐颂宁局促地拍着他的肩头,“昀哥,好多人呢!”“知道害臊了?不懂跑步还跟着出来胡闹?”项昀在她脚背上拍了一下。在床上,这个动作可以看作是情趣,在公园里,徐颂宁只觉得脸上烧得慌,恨不得把脚赶紧塞回鞋子里。项昀没有为难她,扶着她在公园里的椅子上坐下,从包里拿出了碘伏棉签,轻轻一折,碘伏就流入了棉签头里,轻轻地擦拭着破皮的地方。小象图案的创口贴贴在脚后跟上,项昀又替她穿好了袜子,穿鞋子这一步,徐颂宁没敢麻烦项昀,赶紧自己踩进了鞋子里。项昀抓住她的脚,把鞋子脚后跟的位置用力折下去,“当拖鞋穿着。”“那鞋子不就浪费了吗?”徐颂宁踩着鞋子,果然舒服了很多。“你还想穿这双不合适的?”项昀收拾好东西,扶着她起身,“回去就把你这鞋扔了。”“嘿嘿。”徐颂宁突然琢磨出味儿了,项昀不怪自己了,果然还是苦肉计有用呢。“这不是为了哄你,跟你一起跑步嘛,怕你还生闷气呢。”徐颂宁把重量都靠在项昀身上,故意贴着他。两人刚刚跑完步,身上温度高。项昀哼了一声,“哄我?跟我一起跑步?”“对呀。”徐颂宁点头如捣蒜。“行,那我给你买一套好的装备,以后,我喊你起床。”“这……这倒不用了吧。”“用的。”徐颂宁欲哭无泪,怎么为了哄男人把自己的赖床时间给搭进去了?徐颂宁那点破皮好得很快,贴了两天创口贴就好了。那双不合脚的鞋被项昀扔了,换了一双更舒服的、尺码合适的鞋摆在门口。徐颂宁装作不知道,偷偷试了一会,倒是真的很合脚,但她可不想跟着一起去晨跑啊。次卧的门没有再上锁,项昀不愿意回主卧的时候,徐颂宁就偷偷钻进次卧,跟他一起躺着,自己睡觉哪里有这么舒服啊?“干嘛?”项昀靠在床头,身上压了一本书。“我躺一会儿就回去睡。”徐颂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明天早上跟我去晨跑?”项昀问。徐颂宁浑身一僵,装作没听见,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我睡着了。”项昀说要她跟着晨跑就是吓唬她,鞋子给她买了一双合脚的,是怕她哪天再突发奇想要去跑步,但至于她去不去晨跑,他都由着她,看到她每天那么累地躺在床上休息,他哪里还舍得逼她起来跑步?程鸥的事短暂地被抛诸脑后。崔女士给项昀打来了电话,让他带着徐颂宁去一趟鑫瑞律所。“我妈怎么突然喊你去律所?”项昀扣上安全带。徐颂宁坐在副驾,拿着一盒樱桃,侧身递给项昀一颗,项昀低头衔着,借着她的力,把樱桃梗拽掉。“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次和伯母聊到了她的律所,所以她想带我去看看吧,正好看看妹妹,顺路还能去看看三花。”他们休假能碰上的时间不多,一个月大概也就只能一起去看三花一两次。正如徐颂宁所言,如果他们不住在一起,那可能跟谈异地恋没有什么区别。晚上碰到下班高峰期,一路亮起红灯,汇成了一条长河。好不容易开到了律所附近,项昀要去停车,先把徐颂宁放下了车。徐颂宁站在路边等他回来,对着商铺的落地窗整理自己的衣物,身后走来了两个人,徐颂宁只扫了一眼,心中警铃大震!程鸥穿着一身正经西装,胳膊上挂着一件丝绸披肩。穿着旗袍的女人气冲冲地走在前面,他咬牙跟上去。“婷婷,你别急。表哥的事可以打官司,我打听过,鑫瑞律所很厉害,有专门负责这一类刑事案件的律师,听说他们律所的负责人就是顶一流的律师,表哥这件事不严重,肯定能把这事摆平。”“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表哥的事你根本没放在心上,你就是敷衍我。”刘婷婷回头,狠狠踩了他一脚。程鸥忍着痛不吱声,要不是妈妈:()机长请降落我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