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珩你也该适可而止。“府中的侍从如今都被你收买,谁还在意我这个当家主母?”她自诩质问,可话说出口却如同娇嗔一般了。倒不是她气势上弱。只是萧玉珩比她高了太多,想与他说话,只能仰着头看她。便显得有些太过弱势了。她不甘心地抿了抿唇。“想知道啊?”萧玉珩背对着她,没回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声音却带笑。“什么?”叶归荑好奇看他的背影。“弟媳,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区区一群下人你便管束成了如此模样?”“?!”叶归荑猝不及防地一愣。接着露出了愠怒的神色。她不过是来询问,萧玉珩无端指责她是做什么?她正要发作,萧玉珩转过头来,却魔术般的变出了一束大朵大朵,深蓝紫色的鸢尾花。“——如此的好。”萧玉珩笑着补全了下一句。接着便将那束鸢尾塞入了叶归荑的怀中。叶归荑愣愣地接过。香气幽微,分外好闻。叶归荑感动不已——才怪!尴尬!冲出天际的尴尬啊!萧玉珩这小子从哪学的这些歪门邪道!但是……心里隐约有甜丝丝的感觉绽放是怎么回事?不止是猝不及防得到花束的开心,还有那一抹被认可的喜悦。比平日被夸奖,似乎多了一丝亲切意味。“这是……”她开口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如何询问。“欲扬先抑,先罚后赏。”萧玉珩简明扼要。“还记得朝三暮四里的那群猴子吗?“早上四颗晚上三颗,众猢狲便不肯。“可朝三暮四,猴子们便雀跃。“人性更是如此。“一味赏罚分明不足为奇,欲赏先责,出其不意。“在对方的预期降到最低再给予对方意料之外的赏赐。“才可真正收服人心。”他笑着伸手拍了拍叶归荑的头顶。“我说的够明白吗?我的——弟媳。”分明是极为平常的对话。萧玉珩也如平常一般,耐心细致。可偏偏那一停顿的弟媳咬的格外的紧。叶归荑寒毛直竖,也不敢再看萧玉珩一眼,抱着鸢尾花便落荒而逃。如今细细想来,对旁人来说喜怒无常的萧玉珩,从一开始待她,似乎就格外不同。否则如何就会那么巧合。她才跑去质问,萧玉珩便早早备好了那花束了?鸢尾花朵朵饱满鲜艳,显然是一早准备好的。他怎的做到的?事事都这么周全呢……叶归荑思绪浮动,忽然惊觉自己竟又想了许久的萧玉珩。不由脸上微热,忙又大口喝去了杯中茶水压下了那股子燥热。“姑娘,您都喝了这许多的茶了。”添茶的绿盈撂下茶壶说道。叶归荑没说话,将杯子递给她。绿盈性子活泼,此刻便主动地继续说道:“方才黄翡可高兴了,跟我们显摆着她的新钗子,上头的黄翡硕大璀璨,好看的紧呢,到底姑娘还是疼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绿盈和红耀与她自幼一同长大的,私下里绿盈还是叫她姑娘而非郡主。叶归荑点点头,道:“打一巴掌自然要给个甜枣,今日若不是她,我这双腿只怕都保不住了。”“借大公子两个胆子他也不敢。”绿盈笑道:“奴婢刚刚打听过了,大公子在姑娘这没讨到好处,跑去了夫人的院子哭鼻子去了。”她大着胆子,道:“这么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般幼稚。”她冷哼道:“奴婢还记得那时候,大公子把您丢在了外头自己回来,全府上下不知找了姑娘多久,最后还是姑娘自己寻回家的。“老爷本想处罚,大公子就偎在夫人怀里撒娇,最后到底没有惩处。“姑娘也生了大公子许久的气。“如今都这个年岁,没想到大公子还是如此行径。“跟姑娘真是比不了分毫!”“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叶归荑淡淡一句,垂下的眸子却不似说出的话那般平静。前几天想起的旧事被深埋心底。原以为早已没了半分的波澜。可被绿盈这样堂而皇之地提及,心里还是涌现出了针扎一般的疼。到底,她还是在意的吗?还以为历经两世了,她早已是刀枪不入了啊……叶归荑在心里苦笑。绿盈隐约察觉出了她的异样,也不再敢说什么。下午,医女来为叶归荑换药。叶归荑原以为再痛也不会再比挨打时痛了。可揭下与伤口粘合一处的绷带时,她还是痛白了一张脸。医女心疼不已。“姑娘忍着些,等今夜上了镇痛的药粉,姑娘便不会这样疼了。”“嗯。”叶归荑低低发声,捏紧了拳头忍受,却不自觉想到了此刻正在沙场的萧玉珩和白蓁蓁。,!前世她常常给萧玉珩上药。萧玉珩骁勇善战,回府后往往是满身伤痕。旁人被他满身血腥杀气吓软了腿,皆不敢上前。这重担便落在了叶归荑的身上。叶归荑为他擦药,他往往一声不吭。唯有她下手太重,他才会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叶归荑每到那时便会坏心眼地又多擦些药粉在里头,被少年笑着按住手。“别闹,我很痛。”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风轻云淡的好似玩笑。“你这样子哪像是疼?”叶归荑笑他的演技拙劣。于是萧玉珩便无奈地一笑,任由她使坏。她那时全然不知。如今自己经历过,才知道他那时竟这般的痛。她好想跟他道歉。为她那时的袖手旁观,为她的任性。讽刺的是如今她知道了,可那个人,却又一次离开。她竟然连弥补都是迟来的。她自嘲一笑,放松了下来,任由铺天盖地的疼痛将她包裹。就连医女都因为她的坚强而惊诧不已。唯恐叶归荑受不住,她动作麻利地用最快的速度帮叶归荑换好了药粉。叶归荑在三个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裳。“姑娘可要歇息?”红耀问道,“奴婢寻了可以搂抱的软枕,姑娘侧着身子睡,便可不那么难受。”“不。”叶归荑淡淡的。“去地窖,我该去拜访拜访故人了。”:()渣男娶平妻?我转嫁他哥做他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