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强爬起来,抹了把脸,撒腿就往人群里跑:“弟兄们!平安哥说了,让咱们留下当差!有吃有喝还有工钱!”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汉子们欢呼着,手里的刷子、刨子都差点扔了,一个个看着陈平安的眼神,比看亲爹还热乎。
陈平安笑着摇了摇头,往里屋走。刚掀开门帘,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马玉娇正端着一碗汤往桌上放,见他进来,眼睛一亮:“回来啦?快趁热喝点汤,给你炖了当归羊肉,驱驱寒。”
春桃和大乔、小乔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擦干净的官帽和腰带。马大江老两口已经坐在炕桌旁,见他进来,马大江赶紧要起身,被陈平安按住了。
“大伯坐着就行。”陈平安脱了官袍,递给春桃,“在外面是官,回家就是晚辈,哪能让您起身。”
马大江看着那身青色官袍,眼里满是敬畏,又带着几分欣慰:“平安啊,你如今出息了,当了官,可不能忘了本。”
“哪能呢。”陈平安挨着他坐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老太太碗里,“您和大娘还有玉娇姐,都是我的亲人,这辈子都不能忘。”
马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这孩子,就是实诚。快喝汤吧,玉娇炖了一下午呢。”
一家人围着炕桌吃饭,说说笑笑,暖融融的。马玉娇时不时给陈平安添汤,大乔小乔乖巧地递碗筷,春桃在一旁插科打诨,马大江老两口看着这光景,笑得合不拢嘴。
正热闹着,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夹着拍门的“砰砰”声,格外刺耳。
“陈平安!你个杀千刀的给我出来!”
“藏着不敢见人了?”
声音尖利刻薄,一听就不是善茬。
院子里的欢笑声瞬间停了,苦力强带着几个汉子握着家伙就冲了出去,陈平安眉头一皱,也跟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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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安为什么要帮巡检司?
王知县欠了多少银子?
黑虎帮为什么会给陈平安供奉?
这是谁?竟敢上门来闹?
陈平安刚要起身,手腕却被马玉娇按住。她脸色发白,声音带着几分发颤:“平安,听这动静,像是……像是少宝。”
“少宝?”马大江手里的筷子“当啷”掉在桌上,脸色瞬间没了血色,“他怎么找来了?”
马母也慌了神,搓着手道:“这孽障,不是在城里赌钱吗?怎么寻到这儿来了?”
陈平安心里咯噔一下。
他虽没见过马少宝,却听马玉娇提过——
这是马大江唯一的儿子,打小被宠坏了,成年后更是沉迷赌博!
本就是逃荒而来,现在好了!
房屋全输光了,连媳妇都跑了,老两口也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才来投奔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