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三十七个?!连具体数目都说得分毫不差?!完了!一个念头,如同最疯狂的野草,瞬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这不是地球土着!这是……这是来自上界的,巡查使!是来清算他们这些“余孽”的!他那点可怜的傲慢与底气,在一瞬间,被碾得粉碎!剩下的,只有源自于血脉与传承深处的,对上界神明的,无尽的恐惧!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更不敢有半分的反抗!“开阵!开阵!!”他用一种近乎于嘶吼的,充满了恐惧的尖叫,下达了命令!嗡——那笼罩着整个废墟的守护大阵,光芒一闪,瞬间消散于无形。下一秒。黑袍老道,领着他身后那数十名刚刚将小女孩带回来的丹鼎宗门人,连滚带爬地从废墟深处冲了出来。“噗通!”所有人,整整齐齐地,跪倒在地。他们将头颅死死地贴在地面上,身体抖如筛糠,用一种最谦卑,最敬畏的姿态,恭迎着那道,从云端之上,缓缓飘落的身影。“丹鼎宗罪人玄清,携门下弟子,恭迎上仙法驾!”韩叶飘然落地,衣袂无风自动,他甚至没有看那个跪在最前面的黑袍老道一眼,目光扫过那群瑟瑟发抖的“丹鼎宗余孽”,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直接问道:“药人,在哪?”然而,那名为玄清的黑袍老道,听到“药人”二字,脸上非但没有露出释然,反而变得更加惨白,面露无尽的为难与恐惧,颤抖着声音回道:“回……回禀上仙,那……那药人……”“她……她已经被送入了‘天罚之眼’!”“用以……用以唤醒吾主!”“天罚之眼?”韩叶的眉头微微一挑,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这个名字,倒是取得有几分气势。“是……是的,上仙!”名为玄清的黑袍老道,依旧死死地将头颅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颤抖没有丝毫减弱,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敬畏:“那‘天罚之眼’,便是此地原本那个‘神盾计划’的核心反应堆所在之处!”他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和盘托出。“数月之前,上仙您……您神威天降,一指摧毁了此地基地,却也阴差阳错,打穿了基地最深处的一层地脉岩壳,意外开启了一条,连接着地底深处灵脉核心的通道!”“吾等……吾等也是在之后前来探查之时,才发现了这个天赐的机缘!”玄清的声音,因为激动与恐惧的交织而变得有些尖利。“我们的‘主上’,乃是丹鼎宗当年逃亡此星的一位长老!他老人家当年身受重创,道基崩毁,只得以一缕残魂,寄托于这颗星球的地脉之中沉睡,苦等了数百年,就是为了等待一个苏醒的时机!”“而那个‘先天药灵之体’,便是唤醒主上,重现我丹鼎宗辉煌的,最完美的祭品!”【呵,倒是有趣。】韩叶心中冷笑。【一指点爆的垃圾,还能炸出个陈年老鬼。】【不过,丹鼎宗的长老……】他太清楚丹鼎宗的底细了。这个宗门虽然功法邪门,但其对灵魂与生命精气的运用,却有独到之处。若是真让那缕残魂,将这“先天药灵之体”的本源尽数吸收,其实力,恐怕真能从苟延残喘的状态,一跃恢复到金丹后期,甚至是金丹大圆满的境界。对如今这颗灵气枯竭的星球而言,一个金丹大圆满的邪修,确实是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灾难。可惜。【在本尊面前玩弄神魂,就如同蝼蚁,妄图在神明面前,炫耀自己那点可怜的力气。】【也好,省得本尊再费力去寻。】【这老鬼,连同这先天药灵之体,本尊,一并收了。】韩叶的目光,落在了那抖如筛糠的玄清身上,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吩咐一只引路的蝼蚁。“带路。”“是!是!”玄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佝偻着腰,在前方引路。一行人,穿过满目疮痍的废墟,来到了一处被炸开的巨大地陷深坑边缘。刺骨的阴风,裹挟着浓郁的血腥与怨气,从深坑之下,扑面而来。深坑的底部,并非实地。那里,赫然是一座,巨大得令人心悸的血色祭坛!祭坛由无数扭曲哀嚎的人类骸骨堆砌而成,表面铭刻着殷红如血的诡异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正在缓缓流转,散发着不祥的红光。而在祭坛的正上方,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被上百道由符文凝聚而成的黑色锁链,死死地捆绑着,悬浮在半空之中。她的双眼紧闭,小脸上满是痛苦,原本那微弱的生命气息,此刻正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被那些符文锁链源源不断地抽出,汇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翠绿色的生命洪流,疯狂地涌入祭坛中心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洞口之内!韩叶的目光,穿透了那漆黑的洞口,看到了地脉深处的景象。在地底千米之下,一团直径超过百米,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暗红色的能量光球,正在缓缓搏动。每一次搏动,都仿佛一颗巨大的心脏,引得整片大地都随之轻轻颤抖。每一次搏动,都将那股翠绿色的生命洪流,尽数吞噬!随着生命精气的不断涌入,那光球的颜色,正在由暗红,向着一种充满活力的赤金色,缓缓转变!它,即将苏醒!“上仙请看!”玄清站在深坑边缘,望着下方那即将苏醒的“神明”,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狂热的崇拜!他仿佛已经忘记了身旁站着的是一位足以碾死他的存在,用一种充满了骄傲与癫狂的语气,大声介绍道:“这便是我丹鼎宗最后的希望!沉睡了五百年的元婴大能!一旦吾主苏醒,必将横扫此星,再造乾坤!届时,上仙您若愿意……”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平淡的,却又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无上威严的声音,轻轻响起。“元婴?”韩叶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巨大的光球,用一种陈述着某个微不足道事实的语气,平静地说道:“不过是一缕,苟延残喘的金丹残魂罢了。”“连给本尊,看门的资格,都没有。”:()重生七百年,从舔狗到仙尊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