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儿,池砚舟揉揉鼻根,慢条斯理换好衣服。
沈栀意挑选的那一套。
男人抬起长腿跨过地面的障碍熊,无视掉在地上面朝地的可怜大熊。
让它继续趴着吧。
池砚舟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出现女生的身影,男人吐掉嘴里的泡沫,佯装不经意问:“怎么样?”
沈栀意被吓了一跳,有点稀奇,家里的次卫干湿分离,以往只有她自己用,今天多了一堵宽大的身影,差点撞上去。
女生蹙眉反问:“什么怎么样?”
视线不受控地看向他的下半身,那里是平整的,波澜不惊,毫无起伏。
池砚舟指了指衬衫,“衣服,你挑的。”
沈栀意瞥了一眼,“挺好的,像个人样。”
与以往的衬衫差异不大,颜色版型几乎没有新的花样,她昨天随手选的,并未用心。
池砚舟抬起修长手指,悄悄握紧放了下去,语调悠闲,“我平时不像吗?”
“像啊。”沈栀意挤好牙膏,换她刷牙。
男人站在她身后刮胡子。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在南城时住在同个屋檐下,但睡在两间房用不同的卫生间,没有一起洗漱同居的感觉。
只是合租室友,回到老家倒有点像真的夫妻。
“阿嚏。”池砚舟从墙上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鼻内和嗓子发痒。
似乎是着凉了,他下意识摸摸额头,没有发烧。
沈栀意回过头看他一眼,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感冒了?这么虚!”
池砚舟意味深长,“行,是我虚。”
他多少年没有过感冒了,结果和她睡过一夜,就生病。
黎映雪路过次卫,听到感冒二字,“意意心火旺盛,晚上喜欢踢被子,最近天转凉了,早晨又爱卷被子,是容易感冒。”
沈栀意辩驳,“是他体质不好,不能怨我。”
待妈妈走之后,她小声问:“我昨晚踢被子卷被子了?”
“不止。”池砚舟对上她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还踢了我的腿,差点踢残废了。”
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梦里她梦见踢了人,看来所言非虚,沈栀意不疑有他,“晚上我还是睡飘窗吧,踢坏了池大少爷我可赔不起。”
池砚舟懒洋洋地偏头,“随便踢,不用你赔,就你那小猫劲,根本不痛。”
这人学川剧的吗?变脸这么快。
沈栀意睨向他,“收收你的霸总语录,去吃饭了。”
由于他们起来的晚,直接吃早午饭,满满一大桌子肉菜。
黎映雪打量女儿,和丈夫说:“老沈,你发现没,意意胖了点,脸上长肉了。”
沈开济:“还好一点都不胖,说的好像我们虐待闺女似的。”女儿怎么都是好的。
黎映雪:“那不是,读研那时候她都要瘦没了,现在多好,多亏了砚舟,结了婚就长肉。”
“关他什么事。”
明明是兰姨的功劳,沈栀意扒拉两口米饭,心虚找补,“没有没有,是池砚舟的功劳,他做饭太好吃了,天天变着花样做饭。”
一旁的男人从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侧眸看向她,微挑眉头。
冒着被妈妈责备的风险,沈栀意掏出手机,祈求池财神爷,【池总,拜托拜托,我妈不知道你家那么有钱能雇的起阿姨。】
她踢了他一脚,示意他看手机。
两个人在桌子底下暗度陈仓,波谲云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