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不像。”邵岑说,“这儿没教官,罚站倒挺自觉的。”
温书宜闻言,挪步到另一侧床边,把枕头整齐地放在床头,房间内空调温度适宜,她到床上后,把薄被盖在腹部以下。
坐姿很端正,背部不自觉有些绷直,几乎是贴着床边坐着,不留神能跌到床下。
邵岑说:“我寻思不是在东非。”
温书宜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不耽误她意识到,这又是句打趣她的话。
邵岑对上不解的目光,口吻很随常:“不然非隔着东非大裂谷。”
“……?”温书宜偏头,她跟男人之间确实有距离,大概还能塞下一个半人,就是形容成是世界最大断裂带,也太夸张了。
“怎么?”
温书宜稍稍挪近了些,让这距离显得不那么突兀,温声说:“没有,觉得您上学时,地理应该挺好的。”
这姑娘说没有,又开口“您”,说没脾气也不尽然,柔和的刺人,让旁人能觉察到。
“您?”
温书宜没想到男人会重复了遍,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心想他面上冷淡,倒是比她想象中喜欢逗人。
“是您。”
还挺倔,邵岑没再逗她。
“睡吧。”
温书宜很轻“嗯”了声,躺了下去,薄被拉得有些高,下巴尖蹭到被沿。
察觉到男人朝她的方向瞥来。
白皙指尖不自觉攥着被角,温书宜感觉呼吸都顿住。
他们这样的关系,如果他说要履行夫妻义务……
就在温书宜在思考要不要闭眼的时候,大片阴影晃过,是邵岑在靠近,她感觉心跳像是被提了起来,眼睫也不自觉微颤,生涩地暴露不安和紧张。
小臂从眼前掠过,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腕骨冷白,内侧腕间有颗黑痣。
未知才让人感觉不安,温书宜思绪乱糟糟的,比猫咪玩弄过的毛线球还乱。
心跳被提到嗓子眼的瞬间。
“咔哒”一声,顶灯熄灭。
眼前彻底陷入昏黑。
温书宜静静睁着眼,一时没动,直到听到身边传来了躺下的声音。
过度紧张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才渐渐松了下来。
夜晚太静谧,就连极其细微的动静都无所遁形。
身旁就睡着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陌生的味道,陌生的呼吸,陌生的床被……极其陌生的经历。
意识告诉自己要放轻松,可空白纸般贫瘠的感情经历,让温书宜拿不出可以有效应对的法子。
过了会,身侧传来低沉嗓音:“睡不着?”
温书宜很轻应道:“有点。”
邵岑说:“只是有点?快烙煎饼了。”
温书宜觉得这嘴真应该捐出去造福,本来想今晚克服一下,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你介意我开盏小夜灯吗?”
“不介意。”
“那我回房去拿一下。”
温书宜尾音不自觉有抹微抖,缓缓撑起身,她的夜视能力很弱,手里要扶着东西才有安全感。
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