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脸棱角分明,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微微扬起,像是一头终于咬住猎物喉咙的狼。
“陈总,还记得我吗?”
年轻人缓缓蹲下身,枪口抵住了陈纵的眉心。
陈纵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张脸……有点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是谁。
“十年前,柳树洼,你家强拆……”
年轻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爹的腿被你的人打断,我娘被打得吐血,送去医院,死了。”
陈纵的脑子“嗡”的一声,模糊的记忆终于清晰。
那是2014年的事。
柳树洼的钉子户,一家三口死活不肯搬,他派人去“处理”,那家的男人被打断腿,女人伤重不治,只留下一个半大的儿子……
“陆……陆什么……”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你……你怎么会……”
“陆沉。”
年轻人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叫陆沉了,那天之后,我就发誓。”
他扣住扳机。
“一定要把你们这些畜生,全都沉进地狱!”
陈纵的呼吸几乎停滞,他死死盯着陆沉,忽然咧嘴笑了:
“呵……原来是你啊,小崽子……”
他猛地伸手去抓枪!
“砰!”
子弹擦着陈纵的耳朵飞过,在他身后的雪地上炸开一个血红的坑。
陆沉冷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别乱动,下一枪,我打爆你的膝盖。”
陈纵僵住了,他能感受到,这个年轻人不是吓唬他,他是真的会开枪!
“你……你想怎么样?”
他勉强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已经微微发抖。
“杀了我?你也得坐牢!”
“坐牢?”
陆沉讥讽地笑了。
“你以为我会怕?”
他一把揪住陈纵的衣领,将他拖出驾驶室,重重摔在雪地上。
陈纵痛哼一声,蜷缩着咳嗽,血沫从嘴角溢出。
陆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抬起枪口:
“这些年,我拼命往上爬,考进警校,进市局,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结果呢?你们这些蛀虫,把证据毁得一干二净,连个屁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