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绒却煞有介事、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然后哄孩子似的轻拍溯壬青筋暴起的手背。
“爱妃啊~”
拍完后,他顺势握住溯壬那冰凉的掌心。
小脸严肃无比,一本正经地训诫道:
“这还有旁鱼在呢!不可胡闹!”
说着,还瞥了眼地上的老人鱼,满脸“你看,外鱼在这呢!”
少年倏地俯身,用那自以为隐秘、实则清晰无比的气声说道:
“等晚上没旁鱼了……我们再那个那个。”
少年刻意未尽的话语,裹满撩人暧昧的暗示。
话里话外——竟然是将这凶名赫赫的暴君,当成欲求不满的伴侣在哄!
溯壬:“……”
整座宫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老人鱼在内心疯狂大喊:“陛下分明是在威慑你!不是在和你调情啊!!!”
他战战兢兢地偷瞄自家主子,只见溯壬那张常年冷若冰霜的面容此刻精彩纷呈
先是涨得通红,继而铁青,最后阴沉得能滴出墨汁来!
溯壬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冰冷的视线死死钉在两人交叠的手掌上。
他竟然还敢得寸进尺!
少年软绵绵的指腹,正若无其事地、一下下轻蹭着他绷紧的手背肌肤。
这!时!候!他!竟!然!还!在!揩!油!
溯壬无语到极致,反而发了一声冷笑。
白绒绒以为这是应允之意,低头害羞一笑。
溯壬满腔的怒火,随着白绒绒越发离谱的行径,逐渐转化成难道是疯了的疑惑。
他眯起眼,凌厉的目光一寸寸剐过少年昳丽的面容,薄唇抿成锋利的弧线。
白绒绒怎敢如此放肆?
难道……他是真的失忆了?
就在这时——
白绒绒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王袍,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悄然滑落。
少年雪白纤薄的锁骨上,几处斑驳的牙印和红痕在雪白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溯壬身形一僵。
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纤细腰肢在他掌中轻颤,修长双腿难耐地蜷曲,盈满泪水的蓝眼睛,以及那带着哭腔的呜咽……
他猛地阖上眼,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强行将那旖旎又暴烈的画面驱散!
无论如何……他还有用。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溯壬猛地睁开眼,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咬牙一字一顿:
“传、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