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壬垂眸未答,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
指腹带着某种暗示的意味,极为缓慢地摩挲那片皮肤,自顾自地说道:“而且,现在也没有其他鱼。”
这无比熟悉的场景和对话,让白绒绒骤然回忆起几天前他刚醒来时——溯壬也曾这般,手指抚在他的颈项……
而自己……是怎样回答的?!
他说的好像是:“爱妃,等晚上再……”
所以爱妃特意说了晚上,是指……要和他?!!
巨大的羞意和慌乱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白绒绒的理智堤坝。
“啊——你、我、不是我、我——!!”他惊慌之下,语无伦次地喊道。
溯壬的手并未因为他的激动而停止……
微凉的指尖逐渐沿着滚烫的颈线下滑,他进一步侵入,描摹着那漂亮的锁骨线条。
“啊!!等等——等等!!!”
白绒绒用尽全力伸出双手,下意识地攥住了溯壬作乱的手腕!
溯壬动作骤停,眼睫缓缓抬起。墨绿眼瞳如狩猎般锁着白绒绒那张惊惶失措的脸,辨不出丝毫情绪。
白绒绒心脏狂跳,几乎窒息,结结巴巴地挤出声音:“爱、爱妃!现、现在……还不、不行!”
溯壬微微蹙眉,声音低缓,带着被打断的不悦和不容回避的态度:“为何?”
白绒绒被这眼神摄住。
自己也说不清心底那阵突如其来的慌乱和抗拒从何而来,仿佛是一种扎根于本能深处的、下意识的排斥。
可他分明很喜欢爱妃……为什么他会不想和爱妃亲近?
混乱与矛盾几乎要将他撕裂。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骤然闪现!
白绒绒眼神倏地一亮,像是瞬间想通了其间的关窍。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激动地破了音地嘶喊:“因为朕——朕要戒色!!!”
溯壬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怔。
低沉悦耳的声线里罕见地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荒诞的停顿:
“戒……色?”
白绒绒那颗小脑袋立刻点得像小鸡啄米,重重点头!
“对!就是戒色!”白绒绒用力强调。
溯壬将那张小脸彻底掰转过来,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沉声道:“给我一个理由。”
他明明爱慕、渴望着自己,为什么此刻又用荒诞的借口拒绝?
白绒绒望着那双格外惑人的墨绿色眼瞳,内心天人交战:
完了完了完了!他要怎么说?
难道要直接说:“爱妃!朕已经知道你肾虚了!要节制,不能涩涩!”
这、这说出来也太伤爱妃的自尊心了!简直是在他心上捅刀子啊!
爱妃已经为了他肾虚,他怎么能如此残忍?让心爱的爱妃独自承担这等难以启齿的苦楚?
作为男人,他要承担起责任,为爱妃负重前行!
那就这样办吧!
白绒绒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因、为、朕——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