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纳闷,师兄身上怎么越来越冷了。
而谢霁尘似乎在打量她。
他看她良久,忽然倾下身,声音似是哑成了气声,问她:“疼吗?”
疼吗?
“什么?”
他忽然这么一问,问她疼吗,虞宁一下子没反应,愣愣地抬头看他。
她望着他那双眼睛,只觉得里面似乎蒙着一层雾气,在月色下更模糊了。
谢霁尘面色不变,一贯的没有表情,又道:“你情蛊应该要发作了,师兄问你,疼不疼?”
“哦……”虞宁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耳垂泛了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不会疼,就是发作的时候有点难捱。”
虞宁还惦记着那蛇的事,感觉要快点告诉师兄,他们后山居然有那么大一条蛇!
“师兄!我刚去后山找你,在洞穴里发现好大一条蛇!我想想怎么给你形容……”虞宁从水榭这头跑到水榭那头,手脚并用地比划了一下,眼睛都睁得老大,“就是有这么大!浑身鳞片都是黑色的,瞳孔是血色,还会用尾巴缠人!”
虞宁没有察觉到,面前男人阖了阖眼,眼眸里的雾气更重了。
谢霁尘听后淡淡道:“不过是未开灵智的畜牲罢了,下次师兄去杀了它。”
“杀了?”虞宁被谢霁尘这话惊到了,手里比划的动作都停下了。
她愣了愣,不自觉地蹙眉:“其实它也没对我做什么,后面把我放了,没吃我,自己走了。”
想到这,虞宁也觉得奇怪。
那条蛇怎么突然就放下她爬走了,现在又在哪呢。
谢霁尘弯了弯嘴角,看上去像是笑了,眼底却雾气浓重,毫无笑意。
他微微弯腰,披散长发倾泄而下,几缕掠过少女白腻脸庞时,虞宁不由得眨了下眼。
痒痒的。
也香香的。
师兄身上总是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呢。
“你不想让那畜牲死吗?”谢霁尘问。
“它……”虞宁不好怎么说,想了好半晌。
“这里是什么?”谢霁尘的目光落在少女白皙的脖子,被发丝掩映的之处,似有红色缠痕。
少女肌肤莹白,脖颈纤细,那蛇尾的红色缠痕便尤其明显。
仿佛是,再重一分力气,那纤细的脖子便会被绞得粉碎。
她太脆弱了。
“那畜牲弄出来的么?”谢霁尘问。
师兄一口一个畜牲,对那条蛇这么大的敌意吗?
说不定那是条灵兽呢。
虞宁摸了摸后颈,没怎么在乎:“可能吧,不过不疼诶,可能它也是饿了,然后我闯进了它的领地,把我当猎物了,但后面它又把我放下,自己爬走了……”
“它看上去好可
怜的样子……”虞宁想到那条蛇,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很难受的情绪。
那叫声,太可怜了。
“可怜……”
男人声音上扬似乎含着笑意,可眼底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平静得犹如被冰封的湖面。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小师妹觉得那畜牲可怜么?”
他说着话,便抬起了手,好似这是一个不受他控制,也没有意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