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笑他,“交辞职报告的时候多坚决啊。”
“怎么这快走了,还舍不得了?”
周玄清:“那又不一样。”
“这总行掺和进来,我一提交报告,就立马安排员工过来,也不顾人家的工作。”
听到他的话,新同事安慰他,“其实我还挺感谢这次机会的,要不是您,我还回不了市区,现在能住在家里,也不用在县城等轮岗。”
周玄清心里稍安,没给别人造成麻烦就好。
转念一想,又感到奇怪,“可我我压根就不认识和LGT公司有关的什么人。”
李姐提醒他,“你该不会是得罪谁了吧?”
周玄清:“要是得罪人,那也只有许舟在时,李总他们那一拨人。不过后来我听说他们的公司也出了些问题,无暇顾忌其他,甚至他朋友的公司还破产了。”
“难不成他们还有别的背景么?”
想到这儿,又觉得很有道理。
“说不定是总行的人,觉得许舟那件事影响太大,和我也有关联,所以想趁此机会赶我走。”
旁边的人反驳他,“可是,他们真想赶你走,也不会等到现在,而是当时就处理了。”
几人分析完,愈加搞不懂了。
下午周玄清开了最后一场夕会,同事们鼓掌欢送他,当是送别。
大家还要留下来开会,周玄清拿了自己的杯子和靠枕,从银行出来时,夕阳正好洒在路边的银杏叶上。
微黄的叶片像是给阳光镀了一层金色的羽毛,马上就要飞到天上去。
对面的玻璃幕墙反射的光线落在他的脚下,风一吹,微黄的银杏叶飘到他的脚边,又随风起,在空中飞舞。
周玄清已经很久没这么静静地欣赏傍晚的落日了。
往常他下班,总在深夜。
这是他第一份工作,也曾想在这里大展宏图,但现实和理想总是背道而驰。
周玄清本以为离开这里,会很轻松,没了任务,没了指标,没了纠缠不清的客户,没了开不完的会议,没了永远在空降的领导和潜规则……
但此时站在大门外,好像也没多开心。
甚至还有点迷茫,接下来,他能做什么呢?
“周周!”
周玄清抬头,见路边的陸道衡已经等在車旁了,他快步走过去。
讶然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点下班?”
陸道衡脸上扬起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他怀里的抱枕。
“是正式离职了吗?”
“嗯……”
周玄清把靠枕扔到車里,闷闷不乐。
似是知道他兴致不高,陸道衡提议到:“那我们去吃顿好的,当是庆祝你辞职。”
听到他的话,周玄清觉得有些好笑,“辞职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以后我可能连饭都吃不起了。”
他没存什么錢,更没多少存款,出租屋那边年底还要付租金,等着陆道衡恢复记忆后,他回去继续住。
周玄清伤感地想,说不定以后他连找工作都成问题。
陆道衡和他坐上车,等他把安全带系好,也没急着开车,而是拿出一个文件袋来,递到他的手上。
“这是什么?”
陆道衡朝他扬了下头,“打开看看。”
周玄清好奇地旋开绳子,倒扣的纸袋里,落出一张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