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院的隔壁是医学院,辦公楼在两个学院中间,因为这栋楼的房间很多,足以容纳两个学院的教职工,所以一到飯点,来来往往的人进出。
但医学院的老師和学生,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实验室,理学院的教授们又很纯粹,只对数理感興趣,所以出入的职工,要么低头看手机,要么干脆不打招呼。
和周玄清所读的经濟学院不同,他们那栋楼的老师,连上个厕所,都能说上两句。
望了望不远的经濟学院,不敢往前,担心和辅导员碰面。
虽然对方不一定认识他,但要是真在路上遇到了,他不打招呼显得不礼貌,打招呼也不知道说啥。
溜达着转身朝办公楼走,剛走到楼下,就听见花园的连廊里有动静。
出于好奇,周玄清往那边看了眼,这个季节的月季被学校的园林师傅剪得光秃秃的,完全不能遮挡。
不是本意,但里面的人却讓他住了腳步。
是关揚。
马路和连廊中间,只隔着一个绿化帶,里面种着四季常青的绿植,但只够遮住下半身。
里面的人说话,即使压着嗓子,也能听个大概。
“跟我回去,否则我会一直来找你。”
两人说的是外語,周玄清英語倒是不差。看向关揚,他气得甩开对方紧拉的手。
“我和你没关系了,那晚在山里,我就和你说得很清楚。”
嚯!
周玄清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这好像不是一夜情,更像是……
余情未了啊!
就在他看得正起劲时,一道冷戾的视线落到他身上,震地他站在原地,颤了一下,腳下仿佛有强力胶一般,迈不开腿。
对方纯种欧洲人,长得高大不说,身上的肌肉充实得让人胆寒。
仿佛一只手,就能把周玄清像扔铅球一样,扔到几十米开外。
“……”
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Hi~”周玄清没管那么多,先假笑。
“我和关揚是朋友。”
周玄清朝他身旁的人疯狂眨眼求救,还要分心解释,“不是故意听你们的谈话。”
“哦,”周玄清见他仍死死地盯着自己,继续胡言乱语,“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不会英语,我四级準考证拿出来都能打扑克牌了。”
“嘿嘿。”
“………………”
场面一度尬掉,关揚无语地走出来,“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而且一年只能考两次四级,準考证再多,也不可能达到五十二张。”
周玄清白他一眼:就你会打扑克!
随着他出来,那位“彪形大汉”也跟着过来,走到周玄清的面前,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
周玄清瞬间像个小鹌鹑一般,巴不得躲到绿化带里去。
绿化带躲不进去,有关扬挡着也不错。
他躲到关扬身后,用不小的声音说:“这位哥的体格真好,现在我信你喜欢酒吧里那些蛋白质堆积的肌肉了。”
仗着对方是白种人,听不懂中文,周玄清无法无天。
“在山里那晚你是和这帅哥一起的?还是找了其他人?”
关扬:“……”
周玄清:“不过他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越来越吓人啊?感觉脾气很暴躁的样子,和他一起,你确定不会被家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