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忙得不可开交,出差开会应酬,连家都很少回,偶尔见到贺年,也是说两句话就被工作打断。偶然听到这个消息,她有些意外。
“谢修远?他会管这种事?”
何欢耸耸肩:“我也没想到,谢工平时连例会都懒得参加,还会为别人说话。”
方颂安确实想过贺年会遭遇排挤,本意是观察他如何应对。能让谢修远那样的人破例维护,倒也算一种本事。她没多言,只让何欢继续留意,便又将贺年的事暂且搁下,任他在谢修远手下自由生长。
晚上处理完工作,她终于难得地有了点休息时间。片刻清闲后,疲惫感在此时忽而涌了上来,只想回家休息。
可回到家一打开门,客厅居然是黑的。
方颂安恍然一怔,自从贺年不知不觉地挤进她的家门,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空荡的感觉了。
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她蹙眉拿起手机。
没有任何消息。
贺年去哪了?
她盯着手机走进屋,也没开灯,随手把包扔到沙发上,指尖在屏幕上戳了两下,拨通了贺年的电话。
听筒里的电话铃声响起的同时,屋子里也忽而传来微弱的音乐声。
是贺年的手机铃声。
方颂安一怔,慢慢放下手机,寻着声音的来源走去,竟然在她的卧室里。
卧室的门没有关,虚掩着露出一条缝,方颂安握住把手推开门,轻声问道:“贺年?”
屋子里传出一点窸窣声,贺年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鼻音:“嗯。”
月色透过窗子打进来,她只看见床上微微隆起,好似躺着一个人,但被子严严实实地从头裹到脚,没露出一点,微微颤抖着,透出一丝无声的紧张。
方颂安心里大抵有了些猜测,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闲庭信步地走进房间,拿起床头还在响的手机,按下挂断。
手机被她捏着,放在手心随意地转着圈,她目光落在那团隆起的被子上,说道:“大晚上的不开灯,偷偷躲进我的被子里,想干什么?”
被子里传来一声急促的抽气声,却没有说话,依旧沉默着。
方颂安笑着戳了戳被子。
“藏什么呢?自己出来。”
被子动了动。
也只是动了动。
方颂安抿着唇笑:“不出来我可走了。”
说着便要转身。
身后的被子忽然跳了起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发丝微乱,一双眼睛在夜里黑得发亮,略带恼怒地看着她,像只炸毛的猫。
也确实是只炸毛的猫……
方颂安的目光落在他的头顶——
两只毛茸茸的灰黑色长毛猫耳,从他的头发里钻了出来,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着,配上他嗔怒的神情,像极了一只埋怨主人晚归的缅因猫。
方颂安走过去,忍不住摸上他头上的那对猫耳。
贺年不知从哪搞来的,触感异常逼真,温软蓬松,绒毛细腻,甚至带着一点温度,摸起来实在有些爱不释手。
手刚伸过去,床上跪着的人就顺势贴了过来,抱着她的腰,脸颊埋进她颈窝里,在她耳边道:“我等你好久了。”
方颂安稳稳环住他的腰,手指搭上他的后背。
“等到变形了?”
贺年在她耳边闷闷地笑,抬起头,湿润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吐出的字句却滚烫。
“等到发口了。”
方颂安呼吸一窒,指尖的温度发烫。
“尾巴呢?让我摸摸。”
贺年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