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让你进三部时,我是有想过,有一天能把三部亲手交到你手里。”
心里涌起阵阵酸胀的热潮,比刚才方颂安吻他时还要强烈。其实他无法确定,方颂安如今的安排,是不是还和原来一样的想法,也不敢向她确认。
但他愿意骗自己。
贺年双手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
方颂安闭着眼睛,声音低得像是要睡了。
“别撒娇,高兴得太早了。现在的三部和你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能不能待住看你自己,我可不会帮你。”
“不要你帮,”贺年声音开朗:“我很省心的,我现在自己可以养自己了。”
方颂安不知想起了什么,本来瞌睡得快要睡着了,忽然抬起头问他:“这套公寓不便宜,你哪来的钱?”
贺年刚兴起的斗志瞬间蔫了下去。
“没有买,我租的。”
方颂安放下心来,又躺了回去,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当年给你的卡没拿走,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贺年笑道:“我哪里花得了那么多,我走的时候带走了钱的。”
方颂安皱起眉:“我给你的生活费好像都在里面,你哪来的钱?”
“和孔文祥的赌局里,我赢了一百万,还有那只表,我卖了。”
久远的回忆突然袭来,方颂安仿佛还记得孔文祥当时的表情。
她轻笑了一下,问道:“在哈顿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贺年声音闷闷的:“每天都在想你,好想你。”
方颂安咬了他一口。
“能不能聊天,再这么说话我睡觉了。”
贺年笑了出来。
“其实过得很好。有钱有时间,晓婷学习也很好,不用我操心。我在外面成长得很快,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快。”
方颂安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来。
“我自己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不过……”
她的手向下掐了一下。
“好像还可以,没有变得更快。”
贺年猛然瞪大眼睛,浑身一僵,一把抓住方颂安的手。
他缓了半晌,咬着牙说道:“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不能聊就继续。”
方颂安笑出了声。
“别闹,我累了。接着说,你在哈顿都做了什么?”
贺年缓缓给她按着腰:“我修了双学位,没什么时间社交,但我养了好多盆植物,家里有很好闻的味道……”
他顿了一下,问道:“发财呢?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它。”
“死了,被我扔掉了。”
腰间按摩的手瞬间停住。
半晌后,他语气有点难过。
“你有把他埋掉吗?”
方颂安察觉到他的反应,忽然有些后悔开这个玩笑。
贺年对这棵树好像很有感情。
“骗你的,”方颂安道:“在我那里,娇气死了。水浇少了叶子要黄,水浇多了也要生病,我还带他去看了医生。后面干脆跟书房里那盆菜叶子放在一起,自生自灭算了。”
“你找了伙伴陪着他,他就不会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