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自眉心留下一条蜿蜒的红线,军师顶着一把匕首,他已经躺在地毯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直盯着天花板。
副头领胸前逐渐蔓延出一滩红色,满屋的黑人已经傻了眼,他们举着枪,等待阿明的命令。
脖子被手臂勒得几近窒息,阿明的喉咙间发出濒临窒息的嗬嗬声。
“放下——”他的手臂也被身后的武力死死勒紧。
黑人们迟钝了一秒。
举起的枪口放下。
“扔在地板上。”郑非的手臂又勒紧一分。
“地——地板——”阿明已经被勒到要吐出舌头。
数十把突击步枪,咣当咣当扔去地毯上。
尼古拉与安东尼每人捡起一把,顺手把剩余的枪扔去了自己的身后。
面前不再有枪的威胁,郑非的眼睛又看向阿明有着像螺壳一样卷发的后脑勺。
“金矿合同呢?”郑非勒着阿明,“把合同拿出来。”
“好——好——”阿明想点头的脑袋只能在臂弯间微微颤动。
事到如今,没了军师和副头领,他只能对郑非唯命是从。
“合同——”阿明仰着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口袋——”
“安东尼。”郑非叫安东尼,“摸他的口袋。”
他一分都不给阿明放松喘息的机会。
原本想要再添点什么的合同,已经变成了一团废纸。
安东尼抠开阿明的嘴,他用手指狠狠把纸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该死的——”安东尼扇了阿明一巴掌,“咽下去。”
“好恶心。”此时此景,尼古拉还有心情开点荤段子。
阿明倍受侮辱,瞬间想要挣扎。
刀尖戳进太阳穴的一层皮肤,郑非兴奋地咬牙笑起。
“想死?是不是?”他故意晃了晃阿明完全被钳制的身体。
“你的狐狸朋友已经死了,这可怎么办?”他顽劣地看着刀尖下渗出一缕鲜血,“你应该求求我,求我不要杀了你。”
“求——”阿明如是照做,但他被勒得只能说到这。
“你真没骨气,先生。”郑非邪笑着在阿明的耳后说,“你应该像我的朋友莱利学习,但是他死了,你少了一个好老师。”
说到莱利,他的手臂几乎无法控制地想要拧断这个令人作呕的脖子。
但是他忍住了。
勒着脖子的手肘猛然用力,顶起阿明的下颌。
“车。”郑非说。
“好,好。”阿明痛苦地闭上眼睛,“我——还给你。”
车——
车——
六公里外,有一辆m开头车牌的车——
脚步飞奔在凹凸不平的泥地,罗心蓓满脑子都在复述着郑非交代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