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后门的昏暗巷子,路灯映照雨丝,晕开一片昏黄,老槐树在风中簌簌作响,豆大的水珠落下。
“怎么?你身后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在这上班?”一个微胖男人眯起眼睛,油腻的目光越过牧元淮的肩膀,停留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
“要不……陪哥哥喝两杯?就赔了你俩这身衣服钱。”他咧开嘴笑时,脸上的肉褶子跟着抖了抖。
祝璟垂着眼睫,目光从对方沾泥的鞋尖缓缓打量到泛着油光的额头,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抹嗤笑转瞬即逝。
男人猝不及防撞上这道视线,神经一跳。
这小白脸的眼神……怎么阴森得跟毒蛇似的?
没等他看个清楚,一道惊雷炸响,“嘭”一声闷响几乎与雷声同时传来。
“你他妈——”
又是嘭的一声。
胖男人捂着瞬间肿起的左脸踉跄后退,一个趔趄,一屁股跌进积水里,溅起的雨水沾了满身。
牧元淮甩了甩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操……死穷逼……开个破电瓶车还敢跟老子动手!我他么不弄死你个傻——”
话音未落,牧元淮抬脚重重踹上他的膝盖,骨头咔嚓一下轻响,那人顿时惨叫一声。
“狗叫够了?”牧元淮语气没什么波动,揉了揉指骨,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衬得那双黑眸愈发凛冽。
他向来懒得废话,尤其跟这种人,能动手解决的,何必浪费口舌。
牧元淮目光扫过旁边晃动的树影,轻轻“啧”了一声。雨水浸透上衣布料的黏腻让他不太舒服,这架打得不划算。
半分钟后。
并不宽敞的巷子里倏地响起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拳头与皮肉相触的声响混杂在雨声中,时隐时现。
起初那男人还试图反抗,嘴里吐着污言秽语。当牧元淮的拳头再次砸在他颧骨上时,那些咒骂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求饶。
“我错了……别、别打了……”男人靠在墙角,蜷缩抱头,嚣张的气焰散了个干净,“衣服……我赔,你们俩的我都赔……”
牧元淮慢悠悠地蹲下身,指尖勾起地上那部沾了泥水的手机,用脏污的背面拍了拍对方红肿的脸颊:“早这么识相,何必吃这些苦头,浪费时间。”
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旁边电瓶车座位的鞋印上,喉间溢出一声轻嗤:“擦干净。”
“好、好……”男人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忙不迭起身,连滚带爬地扑向车子,拽起自己皱巴巴的t恤就往皮座上拼命擦拭。
微湿的车座被擦出急促的吱嘎声。
牧元淮盯着他的动作,蹙起了眉,正想阻止。
木制门边探出个脑袋:“牧哥回来了?哎,这两个人是谁?没见过啊”
门边身穿工作服的人名叫瞿荣,是身后这家颇有格调的小酒馆的调酒师。
而他口中那两位,一位站在牧元淮身后,高高瘦瘦的少年,身上一件蓝白短袖校服,神色很平静。
另一位则站在牧元淮前方两步远处,正狼狈地用衣服擦电瓶车座。
瞿荣顿了顿:“哇~”
牧元淮拧着眉头没回答,死死盯着电瓶车,被那家伙的衣服擦了两下,怎么感觉车座子更脏了。
拧眉之际,余光还瞥见一抹白,他终于想起了某人,偏头望向安静半天的祝璟:“看够没?”
祝璟眸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