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露出一抹讥笑,神色薄凉,“杀就杀了,还需要理由吗?”沧冥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默不作声看了谢鸢一眼,“毕竟也是传承千年的长老,你说杀就杀,未免让人寒心。”小黑小青小紫沉默地点头附和。谢鸢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这些人,整个妖域里五领主,除了谢鸢,其余领主早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她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格格不入。褚繁看得出宴席上的针锋相对,反正与他无关,他悠然地端起酒盏。然后他就看到,谢鸢倚着榻的动作未变,扬起下颚,无甚在意。“有些人就该庆幸本领主只是了结了三个长老,到此为止,未曾深究下去。”“不然,到时候可怎么收场?”“如此说来,本领主当真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你说是吗,妖君?”谢鸢睨着妖君,意有所指。妖君抓紧酒盏得手抖了一下,眼眸挑起,“赤域是妖域之中最太平最安稳的地方,当然是小红你的功劳啦!”“哈哈哈”一顿饭,最后也没几人吃得下去。妖君将褚繁送回去的时候,郑重又别有深意地表示:“屋内自然有妖族的诚意,褚繁神君好生休息。”是个美妖。褚繁被侍女引着进入内殿后,榻上已经端坐了一位穿着甚是清凉的女妖。以小妖瑟瑟发抖的紧张感来看,应当是个才化形的兔妖。一见他进来,便吓得跪下,“见过神君,奴奴伺候您就寝。”褚繁神色如常,扇柄停在了手中,慢条斯理地扫了兔妖一眼,踏入房中。六界皆知,褚繁有个少年神君的名号,洒脱放纵,性情快意,常有人为献媚,也不惜动过这种手段。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神族这位少年之君,性子深沉挑剔骄矜不好伺候的很。他这般,已经是不悦。妖族还真是盛情。谁料话还没说出半个字,“咣当”一声,门被人推开!谢鸢一手靠着门框,赤红色的指甲轻点片刻,目光停留在兔妖的身上。她睨视,“我给你三个字的时间。”兔妖吓得连耳朵都藏不住了。轻飘飘地说:“滚出去。”“是,是,领主!”兔妖被谢鸢强盛的妖力吓得不知所措,哪里还管得上什么神君不神君的,连滚带爬地跑了。这倒是让褚繁莫名弯了弯唇角。谢鸢本就心情不算好,忍不住:“你笑什么?”褚繁见卧房之中红纱飘逸,多添了几分暧昧与朦胧,妖君想表达自己的体贴,可惜马屁拍错了人。“怎么,怕我和她有什么,领主的脸色都快黑成碳石了?”一句话,倒是让谢鸢愣住。这么久以来都是她单方面调戏,褚繁封心锁爱单方面冷漠拒绝。今天他怎么了这是!竟然破天荒地也会调侃起她来?谢鸢的情绪忽然直转而上,露出一笑,“当然不怕,你连我的示爱都视若无睹,妖君的献媚,怎么会看得上。”褚繁:“……”她悠然坐下,目光灼灼地对他说:“我说的吧,这顿饭定然会倒胃口”“妖君多坏啊,故意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挑拨你我的关系,居心不良!”“不过褚繁神君怎么会上当呢?”褚繁:“……”她还真会夸她自己。谢鸢扫了屋内的陈设,很是不满,“妖君品味真是差。”抬手咒印闪过,将那些红粉的纱帐都换成了淡雅的青灰色,黄色画册更换成棋局论册,做完还觉得不够,想了想还给他添上几株栀子花。和她身上的香气一样。做完以后,她支着脑袋,水亮的眼眸眨动,一副快夸我呀的模样。褚繁在手中转了一圈扇骨,破天荒,“多谢。”可惜说完这两个字,他又开始惜字如金。谢鸢一时半会又不想离开,她摆弄着刚得的棋盘,还是小一从仓库里刨出来的,说是大荒有名的匠人所做。墨玉的棋子触手生暖,她捡起一枚,对着棋盘沉思了片刻,下在了棋盘的正中央。“”这一手,褚繁看得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他在她面前坐下,将她的棋子收走。“哎?”谢鸢还想去追,没褚繁一掌拍开。褚繁:“不会下就别强求自己,也别勉强别人。”谢鸢不服气,眼睛一动,转了十八个调,“我年少时候长于深山,七十年化形,百年修得妖丹,三百年修得九尾,放在现世,也算是个人人都会夸的天才。”褚繁是个想继续听的意思,她继续说,“只可惜,随后的千年万载便是无休止的争斗与战乱,我忙着修炼生存,疏于此道,不会下棋又不丢人。”眼前谢鸢的丹凤眼弯成月牙,“我是不会啊,但你不能教我吗?”,!褚繁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装可怜博他同情,但万年的六界乱世,她若是孑然一身,必历经艰险。心里不自觉一动,他将棋子分给了她,在棋盘上很快落了几枚。他淡声,“先从简单的规则开始,你先看我示范几次,再行着手。”谢鸢见卖惨的计策成功,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一边听一边盯着他的脸看。还真是赚到了。谢鸢学得很快,不过一会儿,她也能与他纠缠几口气。不过,棋盘很快还是惨不忍睹。谢鸢发现,褚繁根本就不是个君子!他就:()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