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松砚也没多说,点到为止,从床上捞起自己的手机,刚准备解锁,便发现,手电筒一直开着,已经将手机的电量消耗得一干二净。
关机了。
顾予岑朝他手机屏幕上扫了眼,看清充电提示画面,笑着开口道:“哥,刚才你实在是太急,瞧瞧,报应来了。”
楚松砚瞥了他一眼,回了句:“回你自己的房间。”
顾予岑当即举起双手,如同缴械投降般,嘴里还说道:“认输了认输了,不嘴欠了。”
他在楚松砚面前就像个不成熟的小孩儿,开心了便开始讲玩笑话,不开心了便开始持续性地咄咄逼人。
楚松砚上床之后,顾予岑还凑后面紧贴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冒出来句话。
“你好像瘦了。”
“确实瘦了。”
“五斤?”
“好像又没有。”
“两斤有吗?”
顾予岑的手在楚松砚的肋骨处徘徊,仿佛自己的手就是什么智能秤砣一样,比较着骨头之间不明显的凹凸差度,就能知道楚松砚体重变化。
他的掌心很烫,这是正常情况,以往,顾予岑在泄过之后,大概要第二天才能回到正常体温,还怪吓人的,但经历次数多了,楚松砚也就习惯了。
但灼烫的掌心贴在身上,还时不时蹭动着,引起一片痒意,实在是不舒服。
楚松砚将身子往外挪了挪,说:“没称过体重,我也不知道瘦了还是胖了。”
顾予岑接着往他那边贴,“我房间里有称,明天去称一下就知道我测量的准不准了。”
“嗯。”楚松砚打了下他那还在乱动的手掌,说:“睡觉。”
“你都没睡呢,我睡什么。”顾予岑怎么说都有理,“我裤兜里还有一盒呢,你要是还想拆盲盒,也行,反正明天也开不了工,天亮了再睡呗。”
这人丝毫没有上进心,完全是不工作即欢天喜地的态度,毫无负担地放纵自己。
说实话,顾予岑对拍戏的态度完全是可有可无。顾家也不缺钱,他未来的路无论怎么选择,都只会是一路通顺,有着肆意妄为的底气。
所以他当初决定和楚松砚来首都,甚至称不上决定,只是单纯地觉得,他想跟着楚松砚,想和他待在一块儿,就这么做了。
至于这部戏拍完之后,顾予岑根本没确切想过是要接着留在首都,还是回哈市继续念书。
他的人生总是走一步看一步,无需费心心思地提前展望。
顾予岑唯一还有点儿顾虑的,也只有顾母。
但天高皇帝远,这点儿顾虑也彻底没了。
顾予岑将腰往楚松砚的方向贴了贴,感受着楚松砚冰冷的体温渐渐升高,低声说:“我等你一起睡,我怕你再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跑了。”
“我什么时候跑过。”楚松砚回了句。
顾予岑说:“很多次,在梦里。”
楚松砚提分手之后,顾予岑就睡不踏实,哪怕短暂地眯上一会儿,脑袋里也总是要横插进来几个梦的片段,有的是楚松砚那张脸,有的是过去在小房间里两人之间的龃龉纠缠,无论是什么,都和楚松砚这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