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松砚摇摇头,说:“放心。”
那就是不会了。
既然如此,回去又有什么用。
有人愿意逗他笑,他就要坐在那儿傻愣愣地像个痴呆一样开始笑着捧场吗?
那样就不是他顾予岑了。
顾予岑现在有种冲动,就是跑出去打个车,直接飞到楚松砚所在的地方,然后一闷棍把他打晕,捆起来栓回地下室,先拔光他的衣服,把干得他死去活来,然后再抓着他的脖子问问他——你怎么就那么想我离开。
楚松砚跟他提分手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想的,但还没等实施,阿婆就去世了,楚松砚回了哈市,然后一看见他被人打,瞬间所有气恼都转移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他把那个男人的胳膊给打折了,才回的首都,差点儿没赶上航班。
谁让他打楚松砚的?
楚松砚没爹没妈让人遗弃,他以前欺负楚松砚都让他给掐着脖子草,那男人长着一张丑脸有什么资格?
顾予岑从小没人管教,顾父顾母都忙着生意,他虽然不是孤儿,但跟个孤儿也没什么两样。
谁能指望一个肆意妄为的孤儿有很高的道德底线?
顾予岑突然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剧组?我去找你。”
“一会儿就回。”楚松砚看着那头掐灭了烟,准备往身上套衣服的顾予岑,接着有条不紊道:“山上的戏已经结束了,我回市区了。”
顾予岑愣了一下。
最近齐琳忙得抓不着影,他自然也没机会从她那儿听见什么有关《皿》剧组的消息,如今楚松砚说的话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平地惊雷。
顾予岑抓衣服的动作顿住,他垂眸盯着手机那头楚松砚平静的脸,觉得楚松砚现在在心底估计正嘲笑他呢。
想凑上去当舔狗都没机会了。
多搞笑啊。
顾予岑紧了紧牙关,看似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啊,回市区了,那好啊,花花世界迷人眼,终于不用在山上拘着了,以后是不是还要三天两头回家和张旻年那个小崽子叙叙情?我微信里还剩点儿钱,帮你们先把东西买好,让跑腿的送过去?省得你们一时上了头,手往旁边一摸还没有趁手的东西,只能无套……”
“顾予岑。”楚松砚揉了揉太阳xue,说:“我挂了。”
说完,他直接挂断。
顾予岑对着恢复到聊天界面的屏幕,扯了扯唇角。
瞧瞧,又生气了。
顾予岑将手机扔到一旁,视线虚虚地盯着远处的墙壁,手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再次摸过来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个手机号,拨打过去。
等待提示音响了十几秒,那边才接通。
“喂?有个生意做不做。”
“不是,挺简单的,帮我看着一个地方,注意有没有人进去,进去又待了多久,把这些汇报过来就行。”
“嗯,价格你定,等过段时间我就把钱汇给你。”
顾予岑报了串地址,是那处地下室。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顾予岑站起身,用手掌扶着后颈,活动了下脖子,才不紧不慢地套上衣服,拿着手机出了门。
一推门,碰见个演过对手戏份的演员,顾予岑冲他微微颔首。
“出去玩儿?这时间不早了,明天能赶回来不,最近李导脾气可大着,你小心点儿。”
“没,就出去遛个弯。”顾予岑在剧组里只对齐琳算得上殷勤,对其他人的反应都中规中矩的,除了对戏和研究剧本,也没什么多余的交流,偶尔碰面也是客套地说两句。
他这句话语气平淡,且那身打扮明显不是简单出去遛遛,但那演员也没戳穿,只是冲他摆了摆手。
这态度放别人身上,估计早就被人说年轻人不懂谦逊了,还要受不少冷眼。但顾予岑进组后身上穿的衣服明显都是些牌子货,有些还是绝版的,在外面炒出了天价。
在娱乐圈里的都是人精,虽然顾予岑没主动说,但也都能猜出来他家里条件不错,没必要交恶。
顾予岑往外走出两条街,就看见个破砖房旁边停着辆格外嚣张的骚红色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