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兰宁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楚松砚扫她一眼,再次冲她颔首,才对顾予岑说:“还好,你和顾总现在要去忙什么事吗,不用管我,我直接就回家了,家里卫生还没弄好。”
“不急。”顾予岑凑近去亲他侧脸,声音低了些,说:“晚上我们一起收拾。”
楚松砚莫名心虚,毕竟“长辈”对于他来说,总是施以令人无法承受的压力,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对于长辈,他拥有的记忆都是苛责、强求、厌恶,曾经年少,在阿婆葬礼上面对顾兰宁时,他尚未将“长辈”这两个字套到顾兰宁身上,因为那时的他只当自己与顾予岑之间是欲望作祟,随时会断,那时的他只对阿婆敬重。
而现在,今非昔比,顾兰宁就这样安静地站在一旁,楚松砚就总想看她几眼。
楚松砚这种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心虚、紧张,在在场其他两人眼里都被放大数倍。
明显,突兀。
楚松砚还想干脆转过身,背对着顾兰宁,但那样太过不礼貌,于是他只能错过身体,用顾予岑来挡住自己,这样来避免顾兰宁直视自己脖子上那片狼籍的痕迹。
顾予岑嘴角的弧度翘得更高。
顾兰宁盯着楚松砚几秒,便收回视线,扭头看着再次关上的电梯门,声音平静地说:“不用紧张,我不反对,怎么发展是你们之间的事。”
但这句话用这种毫无情绪的口吻说出来,无异于在说——别自作多情。
楚松砚稍稍垂下眼,刚准备应声,就听顾兰宁接着说:“下午开完会之后,一起吃顿饭吧。”
说完,她摁下电梯开门键,就直接进去了。
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
在电梯门关闭那刻,在门缝里,楚松砚同顾兰宁对上视线。
最后几秒,顾兰宁盯着他,也冲他点了点头。
……
顾予岑带楚松砚去了办公室,这次过来,楚松砚明显发现,碰见的人比上次多了许多。
“刚开完会,有些分公司的人也过来了,还没来得及走。”顾予岑走在楚松砚身边,低声解释。
楚松砚没吭声。
到了办公室,顾予岑关上门。
楚松砚坐到真皮沙发上,仰头看着顾予岑,倏地开口说:“你故意的。”
顾予岑挑了下眉头,没多惊讶楚松砚能说出这种话,而是装傻充愣般反问道:“故意什么?”
楚松砚盯他几秒,摇摇头,放慢语速,轻声说:“我很开心。”
顾予岑笑了笑,缓步走到他身边,慢吞吞地整理了下西裤,才蹲到楚松砚面前,伸手去将楚松砚有些凌乱的衣领整理好,嘴上还说着:“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开心,但你开心,我就开心。”
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不是会议强制要求必须携带这份文件,顾予岑根本不会说“我把文件落在家里了,你现在给我送过来”这种话,而下午的会议,结束上午的会议之后再回家取文件,时间是完全充足的。
顾予岑就是故意让楚松砚以这种狼狈的姿态走进顾氏。
还颇有心机的,让楚松砚和顾兰宁撞了个面对面。
宣誓主权,将他们的关系彻底摊在所有人面前。
网络上的舆论进行冷处理,因为没法再添把火,不然就会有没必要的事影响生活。但生活里,顾予岑迫不及待地倒了把热油。
楚松砚低头看顾予岑,问:“下午几点的会?”
顾予岑看了眼腕表,说:“五点钟,现在才十一点,时间还早…”
他双手撑着沙发扶手,抬起上半身,将嘴凑到楚松砚唇边去亲。
可这个吻太过黏腻。
且顾予岑的右手直接绕到后面去抓楚松砚的后颈。
很明显,他想继续那被中途打断的事。
楚松砚张开嘴,伸出舌头。
顾予岑慢吞吞地吮吸他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