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岑看着他,问:“哥,真把我当狗养了。”
“狗可爱。”楚松砚说。
顾予岑无声几秒,才紧紧牙关,放低声音,说:“行吧。”
又妥协了。
“我去开会了。”顾予岑说:“在办公室等我,或者出去逛逛,开完会一起去吃饭。”
“大概几点能结束会议,我先把餐厅订下来。”楚松砚又多问了一嘴。
顾予岑却看他一眼,说:“我定完了。”
“什么时候?”楚松砚问。
“昨天做之前。”顾予岑说。
眼看着即将五点钟,顾予岑却仍在拖沓。
他又问:“紧张吗?”
“紧张什么?”楚松砚问。
“和我妈吃饭。”顾予岑说。
“……有点儿吧。”
顾予岑笑了声,在楚松砚侧脸上接连啄吻几下,说:“没事的,就是一起吃个饭,她很喜欢你。”
“……嗯。”楚松砚垂着眼应了一声。
顾予岑拖长尾音说:“别想那些了,你只需要简单吃一顿饭,然后和我一起回家,就可以了。”
楚松砚笑着瞥他一眼,“哪有那么简单。”
话是这么说的,但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紧张与否哪是自己能控制的。
顾予岑抓住楚松砚的手,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说:“是,没这么简单,如果你表现的很差的话,回去要好好跟我道歉。”
楚松砚看着他。
顾予岑抬起左手,比了个“五”。
“五个小时,你动。”
———正文完
第114章
窄窗外电闪雷鸣,惊悚的银光将天际劈成两半,“轰隆”一声,全部听觉都被震得暂且消失,整个世界成了死寂一片。
老房子里的房间虽然不至于漏雨,但一旦外头开始下起暴雨,房间内的空气就变得无比黏腻潮湿,就像将整个人浸泡在盐汽水中,鼻腔都向外冒着水泡。
“啪。”
顾予岑烦躁地从枕头下摸出打火机,对准嘴上叼着的香烟,摁下,火苗快速窜起,但打火机似乎是寿命将终,火苗明灭闪烁着窜起一小束,很快便摇曳着熄灭。
烟还没来得及点燃。
顾予岑又连着摁了两次,烟尾巴才堪堪燃起红光。
“呼。”
烟雾快速窜出,笼罩住整个房间。
寒气从门缝里钻进来,顾予岑扭头瞥了眼没关严的房门,原本身上被冷风吹出一层鸡皮疙瘩,准备叼着烟下床去关门。但他刚走到门口,就顺着门缝看见了在外面烧火炉的楚松砚。
楚松砚低眉顺眼,一双手因为拿过沾满脏土的木柴,变得灰扑扑的,掌心上还沾着一大块黑印,看起来脏兮兮的,加上他身上穿的都是邻里送的不要的衣裳,整个人看着像捡破烂的小孩儿。
顾予岑站在那儿,视线笔直地落到楚松砚身上。
楚松砚像毫无察觉一般,还在一遍遍机械性地往火炉里添柴。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道门,维持着难得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