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顾予岑这人压根没准备藏,他第一筷子菜就是给楚松砚夹的。楚松砚被人敬酒,他也一并举杯喝上一口。
要说将遮拦撕得最彻底的,还数张令德喝多后的口无遮拦。张令德酒品一般,酒过三巡,他就扔下剧组一众人等,一股脑儿就往楚松砚身边钻。
他太黏糊,还口齿不清地连着喊哥,俨然就是个烂醉的酒鬼等着楚松砚给他领回去。
顾予岑的脸色明显差了。
他盯着张令德,没说话,桌下的手却扯了扯楚松砚靠近张令德那边的胳膊。
楚松砚看向他。
顾予岑扫他一眼,说:“换个位置。”
他没压着声音,张令德很容易便听清。
张令德坐下的动作一顿,他迟钝地眨巴眨巴眼睛,傻子一样继续把脑袋往楚松砚那边凑,顾予岑刚准备伸手给他推开,就听见他慢吞吞地说了句:“嫂子哥,你想挨着我啊。”
嫂子哥。
“……”
周遭的嘈杂如同按下了静音键,顾予岑觉得脑袋都轰隆得炸了一下。
这人脑袋有毛病?
嫂子哥?
偏偏张令德犯错还不自知,他嘿嘿笑了两声,又盯着楚松砚说:“哥,要是从松砚哥那边论,我是不是也该叫你嫂子哥啊,那我就有俩嫂子哥了。”
他竖起两根手指,满脸苦恼地接着嘀咕:“那很难分辨啊,要不一个叫嫂子哥一号,一个叫…”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捂住嘴。
张令德被拖走了。
没错。
拖走。
耳边没了张令德的喳喳叫,楚松砚缓了两秒,才扭头看向顾予岑,在看清顾予岑难看的脸色时,他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予岑转动眸子看向他,数秒后,顾予岑无语地问:“他是不是挺久没去全身检查了,下次好好看看脑子。”
楚松砚翘着唇角,说:”好。”
酒局结束。
张令德到底死皮赖脸地上了楚松砚的车。
顾予岑插兜站在车旁,透过窗缝看向里面烂醉得像死尸一样的张令德,他弯曲着手指,敲了敲车窗。
“张令德,出来。”
这句落下。
张令德的呼噜声快速响起。
“……”
顾予岑盯他数秒,准备打开车门,亲自把人拽下来,但他手刚摸到门把手上,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他扭头看过去,是楚松砚。
楚松砚冲他摇摇头,说:“让他睡吧。”
“给他拉回咱家?”顾予岑的火气刚准备窜起来,就听见楚松砚说:“让别人开车把他送林庚那儿去。”
“还把车给他?”顾予岑蹙眉问。
“嗯。”楚松砚伸手替他整理了下衣领,接着不紧不慢道:“咱俩走回去,散散身上的酒味。”
“家离这儿可有五公里。”顾予岑觉得楚松砚是为了让张令德舒舒服服地躺着,说话时的语气有些冲,明显又生气了。
楚松砚却将手顺势向下,直接将手指插进了顾予岑的指缝里,十指相扣。他说:“咱们好久没一起散步了,难得有机会。”
顾予岑盯他几秒,又扫了眼周边。
杀青宴这种噱头摆在这儿,估计周围有不少狗仔蹲着,他们如今站在车外这一会儿,说不准就被拍了不少照片,要是再一起慢慢悠悠地走回去,狗仔相机的内存卡估计都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