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地再挣扎,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肩上的细带也掉落。暴露在冷空气里的肌肤沉甸甸,随她掀起一阵浪。
扑腾一下,扇在谢久的脸上。
她闷哼一声,腿往上猛然动了一下,“挺机灵啊,用它来报复我?”
隔着薄薄的一层棉布,*热气与潮汐涌动,紧贴着她的膝盖骨。
也因此溢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呼声。
“我不是故意的……”周疏意说得心虚。
明明触到她五官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挺翘的鼻子,暖热的嘴唇,扑扇羽翼的眼睛,每一个地方都格外明晰。
印在眼里,心底。
就像秋天埋下一颗果子。
会不会抽枝发芽,只有地下的暗河才知道。
*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还未散尽。
花洒温热的水流滑过周疏意背脊,在瓷砖上溅起细碎水花。
如若沾雨的叶,落下,跳起。
在鬓边稍作停留,又游移开来。
勾住天际的一溜儿云白,风筝线断了,下坠,摧枯拉朽地掀起一阵风,以此丈量山林的脊线。
起伏。
摇荡。
回响。
当哜声沉向更低溃之地,一双手突然横亘其间,拦住了惊扰她的风。
“不可以。”
谢久顿了一下,略略抬眼,“为什么?”
“就是不可以……”
“怕脏?”
“……嗯。”
“你那天也没说脏。”
她别扭地转过头,咬着唇,眼睫颤动。
谢久只得直起身来,轻声哄她,“好啦,我不碰。”
翌日,周疏意早早地起来上班,谢久开车送她去店里,“你干嘛也出去?”
“上午在国美有课。”
车停在咖啡店门前,谢久下了车,随手关上车门,“我去跟你老板打个招呼。”
周疏意正往柜台里钻,闻言耳尖一热,总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不自在得很,换上工服,默默在咖啡机后面打扫卫生。
“一杯拿铁。”谢久叩了叩柜台,目光却追着后面晃动的身影。
老板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咖啡机旁抬头,惊喜道:“师姐?天呐,好久没见了!最近混得咋样?”
“好久没见,”谢久笑笑,“还不是老样子,你店里生意还好吗?”
“都是学生生意,饿不死罢了。不过你给我找的这个小姑娘挺机灵的,哪找来的?”
“朋友的妹妹。”
说完,她抬头看了周疏意一眼,而对方也刚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