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意刚要走,却被谢久攥住,一股清冽的香气混合玫瑰花的气味侵袭过来。
“唔……”她瞪大了眼。
*
抱着花束回到家中时,谢久早已浑身湿透。
雨势最大那会儿,周疏意进了花店,好歹逃过一劫。谢久却连发梢都滴着水,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此刻软塌塌地贴在脸颊边。
她惯常那副不怒自威的教师模样,此刻竟显出几分狼狈。
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在白衬衫上洇开一片片水痕,倒像是苦情剧里被雨淋透的女主角。
周疏意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副模样,看着很好欺负呢。”
“那你打算怎么欺负我?”
谢久忽然攥住她的手腕。
她一步步前进,将周疏意抵在墙面上。冰凉的白墙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寒意,周疏意的眼神开始飘忽。
“我才没想欺负你……”声音越来越小。
连不跟你说话都做不到,怎么忍心欺负你?
谢久翘了翘唇角,“那我……求你欺负我。”
“怎么欺负……”
话音未落,便觉颈间拂过一道热息。
女人的声音夹杂浓烈的暧昧,烫生生地围困住她。
“宝贝,可以吻我吗?”
周疏意脊背僵直,“……那不是奖励你吗?”
“不是,是惩罚。”
“你在把我当傻子么?”
她哼笑一声,忽然贴近,鼻尖蹭过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唇瓣印在了周疏意的额头,“亲了再做,就是奖励,亲了不做,才是惩罚。”
“……”
未及反应,微凉的唇已覆了上来。雨水顺着谢久的发梢滴落,信子般扫过她的衣领,落到另一个人的胸口,冷得人浑身一颤。
“嗯……”
周疏意下意识环住谢久的腰。
指腹触到湿透耷拉的衣料,黏腻地贴着指尖,只好又忙放下手来。
“你快去洗澡啦,”周疏意低声道,“不然会感冒的。”
谢久没动,不以为意:“我都好几年没感过冒了。”
“嘘——”周疏意慌忙去掩她的嘴,“这话不能乱说。”
谢久眉毛一挑:“怎么了?”
“要避谶的!”
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害怕被谁听了去,神神秘秘,“就像不能当着车说要换车,也不能夸它经久耐用。手机更是这样,你要是骂它不好用,它第二天就要死给你看。”
谢久嗓间溢出一声低笑,盯着小姑娘被亮汪汪的唇,慢悠悠地拉长语调,“没想到妹妹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迷信?”
“不是迷信,是真有点玄学的!”
她煞有介事地蹙眉,满脸凝重,“上回我才说手机该换了,当晚屏幕就摔得四分五裂。”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问题。”
“……”周疏意气鼓鼓地瞪她,“反正就是不能当着它的面……唔……”
话未说完,谢久已衔住她的唇。
那吻的表层带着点凉意,往深了尝,透着一丝体温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