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言不理她,紧紧盯着徐母。
然而徐母却丝毫不吃这一套。
她只露出讥诮的笑容:“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是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还是她笃定了自己孝顺且怕死?
徐可言的手剧烈颤抖着,刀尖突然转向,抵住婆婆青筋暴起的脖子。
“好,你不在乎我,那就她死!”
整个房间瞬间死寂。
婆婆屏住呼吸,连眼珠都不敢转动,“可,可言,有话好好说,我们不逼你……”
徐母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龟裂,“把刀放下!”
“我不放。”
“徐可言,你这是在杀人!”
“你就不是杀人吗,妈妈?”
徐可言边流泪边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只是想让我活成你没活成的样子而已。”
徐母脸色复杂地看着她,“难道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
“不然呢?”
徐可言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门口,才将刀扔掉。
转身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婆婆在原地怔忡很久,才腿一软,瘫坐在地:“她,她这是怎么了?亲家母,我们快去找她,万一想不开……”
“别管她。”徐母冷着脸,“她自己会回来的。”
*
最近在酒店的每个晚上都让周疏意筋疲力尽。
但奇妙的是,第二天她却又是一副神清气爽是模样,也没别的原因,只好归功于这几天在酒店健身房的辛苦锻炼。
而谢久更不一样。
白天忙着装修监工,晚上还在她面前勤恳干活,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能干的人。
唯一证明谢久是活人的证据,就是在情。事过后她会突然断电,草草清理完就一头栽进被窝,抱着她瘫软在凌乱的被褥间。
呼吸不过片刻便变得均匀绵长。
周疏意侧身说睡,她从后面严丝合缝地环抱住她。
这是她们每晚睡觉的姿势。
只是今天周疏意有些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忽然摸到枕边有条内裤,沾点潮意。指尖一顿,她借着月光端详了几秒,确认那不是自己的。
只好又小心翼翼地将女人的手拿开,轻手轻脚从她怀里挣脱。
爬起来,走到洗手间帮她认认真真搓洗内裤。
次日起床吃早餐的时候,谢久看见酒店阳台晾衣架上的内裤,僵了一瞬。
意识回笼时,她看向周疏意:“你怎么连内裤都帮我洗了?”
小姑娘正坐在餐桌前,腮帮子被一颗茶叶蛋撑得鼓鼓的。
回答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怎么了?”
“……脏。”
“哪里脏了。”她好不容易吞进去,被噎了一下,又咕咚咕咚喝着矿泉水,“你喝我水的时候怎么不说脏?”
谢久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