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意试探地问:“你们说的楼导……是指楼庭吗?”
两个女孩转过头,眼睛一亮:“对啊!她今天在厦门有《气球飞走了》的路演。你也喜欢她?”
“算是吧,”周疏意笑笑,“她的电影我都看过。”
“那你要不要我的票?”女孩掏出手机,“八折出给你,反正我也要走了。”
“可以呀,我扫你。”
周疏意有点惊喜。
离开餐厅后,她闲逛了一会儿,掐着时间到影院。
先是在楼下的麦当劳买了个甜筒,偷偷背着谢久吃完,又打包了杯冰可乐坐电梯上楼检票。
楼庭是近几年崭露头角的新锐女导演,台海混血,在两岸都备受关注。
那些被大多数导演忽略的女性视角,在她镜头下总能描摹出别具一格的生命力。
她是拍文艺片的,大多叫好不叫座。
有段时间周疏意很迷她。
《气球飞走了》也是一部女性题材的文艺片。
女主人公阿梅确诊乳腺癌,医生建议她切除□□。
自小在男性凝视中生活成长的阿梅,即将步入三十岁,未婚未育,积极参与相亲。
这对她来说是个晴天霹雳。
在确诊后经历了崩溃、挣扎,阿梅最终还是选择接受□□切除手术。
影片中段压抑得令人窒息,周疏意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
故事的结尾,切除了□□的阿梅三十岁生日那天,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爬上了屋顶。
她吹了个红气球,鼓着腮帮子把它吹得圆滚滚的,然后松开了手。
红气球晃晃悠悠往上飘,衬着远处的青山,越飞越高。
那一刻她还给了气球自由,也还给她决定□□是否存在的自由。
电影散场时灯光亮起,主创团队依次登台。
周疏意欢天喜地地挤到前排,在互动环节拼命举手。
“楼导我很喜欢你,首先我希望《气球飞走了》能够大卖!其次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还好看!”
楼庭目光落在她身上,笑了一声:“他们给我高p过,我本人确实更好看的。”
这句话逗得全场哄笑。
散场的时候,周疏意如愿以偿,蹭到了一张跟楼庭的合照。
出门时她心情非常好,又在商场里买了几个小蛋糕,走到路边准备打车回酒店。
夜风里突然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一转头,看见路灯下蜷着个身影,灰扑扑地缩在路边哭。
周疏意站在原地观摩了一会儿,见她实在哭得伤心,心生同情,从兜里翻找出一包手帕纸,递给她。
“喏,给你。”
哭声戛然而止。
抬起的是一张令人呼吸一滞的脸。
明明没有化妆,可她的五官比例和带着几丝媚态的眼睛,还是让周疏意觉得有些惊艳。
“谢谢。”
女人哑着嗓音接过她的纸巾,擦了擦脸,“我只是遇到了一点烦心事。”
“噢。”周疏意没有多问,将包里还未拆封的小蛋糕递给她,“诶,能吃榴莲吗?我只有这个了。”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