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你是忘记我们都已经分手了吗,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麻烦你别打扰我。”
“是吗,那你发誓,是你心甘情愿跟我分手的吗?”
“……”
她将那张医院就诊单折叠好,收进外套口袋,“你等着。”
“你要干嘛?”那边语气已经有些急切。
“去找你。”
“不要!我不在武汉。”
“那你在哪?”
回答她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还带着点颤意。
谢久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测,咬牙切齿道:“周疏意,你告诉我,你不告诉我就一直缠着你了!”
就快要松口,就快要松懈,还是忍住了。
“你不要过来。”
反正她看不到她的泪是如何淅沥,又是如何狼狈地被青岛街头肆虐风雪吹得满面星子的。
那索性就不要擦干。
“我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
“我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因恨生笑,“是给你500万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我俩分手对你我都好吧。”
“到底好在哪?”谢久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怒意,“你要真是突然间不爱我了,我可以接受,但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分手,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是的,她难过。
每每看见她留下的那些花都要怔忡半晌。
原本她就怕麻烦,可每次都因为担心哪天她去而复返,看见花死光了会跟她置气,因此浇花施肥这件事,不知不觉便成了她心里头欠她的债。
她也后悔自己多大了的人还跟小孩儿赌气,因为一句没大没小的气话上心,更是顺水推舟说了分手。
日日盼着那人回来,偏生又放不下身段先低头。这般矛盾心思,倒把自己折磨得形销骨立。
有时推门进屋,满室寂寥扑面而来,会让她觉得人生之孤独个体无法承受。明明早些年也不至于此。
怪就怪她是一惯便要烂坏的人,尝过甜头,便再难以咽下苦水。
“……我不想让你难过。”
“那你就说实话。”
“对不起,我说的是实话。”她哭着挂断之前,谢久只听到一句真心话,“我不在武汉,你不要去找我了。”
与她共识的人就那么几个。
谢久的指尖划过微信联系人,到底还是越过了周妈妈,直接给苏乔打电话。
“周疏意现在在哪?”
“你们不是分了吗?”苏乔语气玩味。
“你知道的,对不对?”
“唔……算是吧。”
“苏小姐,麻烦你告诉我。”
这回苏乔倒是爽快,三言两语便交了底。
只可惜一时情急,谢久连道谢都顾不上,挂断电话便订了最近一班飞青岛的机票。
看着不过几十秒的通话记录,苏乔不禁摇头失笑,对着手机嘀咕两句:“真急死你了。”
比她大好几来岁,像是个沉稳的,没想到坠入爱河的人,不管多大都这副鬼模样。
落脚的家里乱糟糟一片,她弯腰继续收拾着,准备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