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涌来,她身后一群白鸥惊叫着跃翅,在天际划过。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哽咽出声。
“我说过要你等着,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声音里带着气,表情也不见得有多好。
但周疏意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漏跳一秒。
第一次跟一个人对视时,你会产生一种强烈地在爱着她的感觉。
摸不着,看不见,但它就是存在着,从失而复得,久别重逢的境遇里跻身而出,就那么莫名其妙。
这无关长相,无关一切外在条件。
无论疾病或是富有,爱就是存在于这一秒。
“你过来做什么?我都说得很清楚……”
“你说的都是些废话。”谢久打断她,“你是想要我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
“又没拦着你找别人……”
“我要真找别人你不会哭吗?”
她语滞一秒,咬咬牙,狠下心说:“不会。”
“那我去跟别人做了?”
“你去吧。”
“……”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住自己那在心窝子里东蹦西跳的恼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嘴硬?”
“我嘴硬什么?”
也不想再跟她打没意义的嘴炮了,谢久横刀直入:“我妈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料定她会一口咬死什么都不说,谢久继续道:“周疏意,你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张?你把我当成什么,难道这一切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吗?”
“不是的。”她颤声反驳,鼻尖冻得红红的,一副委屈慌忙模样,“你对我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随便放弃?”
“……”
“周疏意,你以为这是在演什么悲情女主角的戏码吗?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伟大?”
说着说着,她眼眶更红。
周疏意还是第一次被她这样对待,一时半会吓得不敢说话,等反应过来,声如蚊蚋。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想。”
“我妈威胁你了?”
“……”
“不说话?”谢久逼近一步,拿出那张就诊单给她看,“是不是要我给你当侦探,逐字逐句分析一下?”
看到上面的信息,周疏意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了。
“你凶我干嘛啊,”她也委屈,五官都跟情绪一起蔫了下来,“又不是我想的。”
“就是你想的。”谢久冷声道,“我早就跟你说了,如果我们两个之间都不够坚定,那还怎么一起走到以后!结果呢?我妈随便演场戏,你就乖乖退场?”
“当时她拿刀抵着脖子,要是……要是真死在我面前……”
“这种把戏你也信?”
“万一是真的呢?”
“她要真敢死,这十多年来我拒绝相亲,她都得死多少回了。”
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