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她碰到的人也很爱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她。
不会有人说她不能干嘛,吴杪娜仁冯婵都用最坦荡的心胸对待她,就连她想养鸡,她们也会爱屋及乌的好好对待两只鸡。
娜仁喜欢自由,所以她就不会束缚下面的小辈。
这是一种很舒服的生活,有时候谢明琼甚至会升起要不今后就一直待在这里的想法。
但很可惜,吴杪不可以,在这里的生活只要离开吴杪或许会很难过,因为不会有人给她做好吃的,不会有人和她天天去镇上,也不会有人无条件陪她到处去玩。
其实这时候谢明琼就已经在想,吴杪对她好像真的很重要,失去吴杪会失去很多很多生活的乐趣,哪怕吴杪本人是个自我感觉很没意思的人,可实际上她是谢明琼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
而当谢明琼前一天还和吴杪去镇上接了她们特意买的杨梅,说好一块儿酿酒,第二天醒来吴杪却不见了人影,等她问起娜仁她去哪儿了时,娜仁只说馆长在内蒙古有样东西需要她去接一下,大概晚上才能回来。
谢明琼闷闷不乐的坐在火炉边,草原上从西伯利亚吹过来的寒风让她鼻尖通红,她有些不太开心的嘀咕起来,“说走就走,也不和我说一声。”
这是第二次,吴杪说好要和她一起做一件事却失约。
哪怕她在开车途中特意发了条短信告知,谢明琼也很不悦。
她想,她也不能总是等着吴杪回来,既然吴杪不在,那她就自己做呗。
于是她捧着那一筐昨晚就被冻在雪地里的杨梅,小七琪琪露露还有边牧大白都凑了过来,没一会儿那两只鸡也凑了过来。
她和一堆小动物围在一起处理杨梅。
这个季节的杨梅并不算甜,她们好奇,谢明琼便拿出来几颗给她们试试,果然四狗一猫都被酸得后退几步,然后纷纷去干净的地面找雪吃,只有两只鸡稍微好些,起码将杨梅吃完了。
谢明琼托着腮看盆里浸泡的杨梅,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娜仁拿着大棒骨坐到了她旁边,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不开心啊?”娜仁瞥了她一眼,“因为吴杪没带你出去玩?”
“不是,”谢明琼否定道:“我哪儿是那么小气的人。”
“可是你嘴角撇的都快比小七还弯了。”娜仁笑起来。
小七天生大嘴唇子,弯形的嘴唇,只要不笑就会显得特别不开心的样子。
谢明琼看了眼一旁眼巴巴等着骨头的的小七,嘴硬道:“我哪儿像小七了。”
“你这事也怪不了吴杪,她早上就要走,你中午才醒,你们时间对不上,”娜仁替吴杪解释道:“小金早上才给吴杪打的电话,事情比较急,所以她就先出发了。”
“我知道,”谢明琼闷闷的说,她把杨梅从水筒里捞出来放进一旁的大玻璃罐里。
只是怎么说呢。
就像发现她可能要走,吴杪会特别不开心,甚至指责她想不告而别一样。
谢明琼只是因为一觉醒来没有第一时间知晓吴杪的行踪而不悦。
她和吴杪刚刚认识的时候,吴杪怕她想不开,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等她好了一点儿也总要知道她的行踪。
那时候谢明琼还说她。
可是现在,吴杪不在她眼前,她也会很烦心。
这或许是另一种占有欲,其实她和吴杪没什么区别。
在吴蔺如离开之后,吴杪将她当成了唯一的家人,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将吴杪当成了一种精神寄托。
像两条缠绕生长的藤条,没有办法分开。
因为吴杪行为上总是很顺谢明琼的心,并且这几个月来很少主动和她分开,这才让谢明琼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她把清酒倒进玻璃缸里,以她和娜仁的力气很难扛动这坛子酒,上一次去奶奶家拿杨梅酒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果在这被闪了腰可没有人能帮她正骨。
思来想去,她还是借着火炉边的冰的润滑,把玻璃缸挪远一点,等吴杪回来再说。
她干完事也才下午三点半,她百无聊赖的将小山一样高的小七搂进怀里,抱得结结实实,脸埋进她厚重的毛里,没忍住在里面狠狠蹭了蹭,然后发出一阵怪叫。
小七乖乖站着不动,随便她揉搓,脾气好得不行。
但是一旁的两只鸡好奇的看向她,然后像应声虫一样,抖抖尾巴,突然跟着她一起打鸣。
谢明琼:“……”
她一把扣住鸡嘴,“谢谢,这就不用你们陪我一起了,我自己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