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蹲身,让大白能和摇着尾巴凑过来的小边牧面对面,她摸了摸边牧的脑袋,“你们俩能好好相处吗?一晚上打三场架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大白闷闷不乐的喵了一声,边牧歪着脑袋假装自己听不懂,被谢明琼拍了一下后脑勺,“下次谁再主动打架,罚一天零食。娜仁也不准给你们偷偷加餐。”
“行吧行吧,”娜仁摆摆手,“反正饿坏了心疼的也不是我。”
谢明琼:“……”
她把小猫放去桌子上,这才在吴杪对面坐下。
“今晚你住哪儿啊?”
娜仁看了一眼吴杪,又看了一眼谢明琼,这才说道:“晚上雪太大了,来不及收拾出新的蒙古包,我让她和你先凑和一晚,刚刚她没和你说吗?”
说着,她又忍不住问道:“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谢明琼往椅子里缩了缩,抬头与吴杪对视,好整以暇的问:“我也很好奇,你怎么没和我说呢?”
“我忘了,”吴杪说:“太久没见,有点激动,忘记提了。”
她并没有回避谢明琼带着点探究的视线,只淡声说:“现在提也来得及。”
两人没有在娜仁面前露出什么破绽,娜仁也就没再问什么,她只从自己红木衣柜里拿出了两床十斤的大棉被,叮嘱道:“吴杪你今天就先去打个地铺,要是怕地下的寒气就垫两床被子,再来我这里要一床来盖。”
吴杪接过,被子垒起来几乎能将她上半身淹没,谢明琼看不过去,接了一床过来,两人踏着雪快速将被子挪去了谢明琼的蒙古包。
这一次将所有的灯都打开,吴杪才终于看清了微信里给她发了许多次的小明小屋究竟长什么样,可除了那熟悉的加湿器和床头的一排娃娃,里面已经大变样,四面八方都有的油画乍一看像屋子里真的多了十几个人似的。
她和谢明琼把被子放在地面铺好,两人都没说话,等接了第三床棉被还有大白回来后,吴杪坐在小沙发上,细细看向屋子里的几幅画,比起在呼和浩特给吴杪看过的那一幅她实在无法看懂的,这里的几幅起码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吴杪能够给出什么优美的评价,但吴杪起码能看出谢明琼在画这几幅画时心情一定很好,因为它们的色彩都很明艳,里面的人物都是笑着的。
谢明琼在将东西放好之后就先进了洗手间洗漱,她直白的说从下午出门到现在她都没有洗个澡,而等谢明琼洗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吴杪和大白都靠在沙发上,见她出来了,目光跟着她的走动游移。
“你的画画完了吗?”吴杪问道。
“快了,”谢明琼骄傲的看向屋子里的这几幅画,“只差一幅就能参赛。”
吴杪:“那需要我帮你收起来吗?”
她一看就知道,谢明琼会把画到处挂起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懒得找地方收拾。
因为一幅油画的收拢要卷好还要用绳子捆住,然后再找个地方放置,谢明琼显然没有这个耐心。
“你先洗澡吧,我好困,”谢明琼打了个哈欠,“明天再收拾,今天早点睡觉。”
吴杪点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洗手间。
谢明琼爬去床上,她靠在床头抿了抿唇,然后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等吴杪收拾完出来,蒙古包内的灯都熄了大半,只有谢明琼床头的一盏小灯亮着,映得一切都朦胧仿佛拢上一层轻纱。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没动,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这是谢明琼特意在等着她往里走的圈套,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实哪怕是她也很诧异,谢明琼居然能憋这么久,什么都不问她。
但她还是轻手轻脚的走向地上铺好的那一处被面,顺手关上了床头的灯。
两床松软的被褥加上屋内十来度的温度足够令任何人都觉得多日赶路的疲倦在一瞬间消散。
谢明琼听到声响,在床边翻了个身,发出一阵偷感很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
吴杪在被窝里躺了好一会儿才等来谢明琼在一片昏黑中的问话:“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到的?”
或许黑暗才会给人勇气与冲动,谢明琼终究还是忍不住发出她的困惑。
“八点零七。”吴杪向她报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谢明琼没说话了,她那时候哪里有闲工夫看时间。
吴杪的回答其实已经代表了什么,正常情况下谁会把时间报得标准到分钟啊,还记这么清楚。
谢明琼在心底腹诽着,到底还是懒得再这样兜圈子,直白问道:“你听到了吗?”
吴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