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杪被她捂住嘴,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没说话了。
当然,说了也没用,谢明琼不会放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还不如自己跟着点呢。
吴杪一个人行动就像脱缰的野马,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馆长见状点点头,她呼出一口气,看向最后一个厂房,那里最远最偏,看起来最不好靠近。
“最后一个我去,”馆长说:“你们进去快速看一圈就出来,不要久留,晚上我们还是回这里汇合,如果我一整晚没有回来,你们直接报警,去那里找我。”
“同样,你们你没有回来,我也会报警直接借故去找你们,手机信号不要关。”
几人就这样商量好,然后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只有吴杪依旧坐在屋子里,馆长喝了口茶,目光略显无奈。
“我还以为我说出口你就要反驳我了,”馆长笑起来,“你想说什么?”
“安全点回来,”吴杪与她对视良久,只留下这么句话。
“我还以为你要说让我别去,”馆长说:“我会安全回来的。”
其实要不是人手不够,时间紧急,她巴不得自己一个人去三个地方,这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她和方庐坤的私事,和她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没有回来,我第二天就会过去拆了那一块,”吴杪临走前淡声说道。
她目光里含着谢明琼无从见过的狠意,这是她在意的人可能受到威胁时下意识的反应。
像只草原上等待狩猎孤注一掷的花豹,等待着一口咬上人的咽喉。
馆长对她来说,同样重要。
“我对你这么重要啊?”馆长调侃道:“那还真挺感动的,没白疼你。”
“你没了,谁给我发工资?”吴杪说:“我还有两个月的工资没结,我们签了十年的工作合同,你还欠我五年工资。”
馆长:“……”
馆长瞪了她一眼,“少贫。谁家工资还贷款的?”
吴杪此刻倒是没那么尖锐了,她似乎放松了下来,坦然道:“你不给我去仲裁所告你。”
馆长:“……”
“赶紧滚,”她有些好笑的把吴杪推去门外,“早点睡,明天好好办事。”
这一夜或许几人都有些疲惫,困倦驱使下睡得格外安稳。
就是谢明琼都回了房间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她醒来时,吴杪已经在等她了。
王小宝和关佳芝比她起得早一些,已经出发了。
谢明琼吃了一口新鲜的包子和油条,她尽量快速的咀嚼干净,随即问吴杪:“今天什么计划?”
“先过去再说,”吴杪在一旁准备要用的东西,将补充的食物装进包里,准备等会一起带进车上,她们要去的时间不确定,那边不一定有东西吃。
谢明琼点点头,她很快吃完了早餐,两人下楼上车。
芦方乡下的这个玉石厂应该算是几个玉石厂里最大的,因为它坐落在村子里,这边的村子里青壮年大多出门打工,留下大片大片的空房屋出租。
这也是她们觉得可以伪装返乡青壮的原因,村里的老人们厂房里的人或许都认识,但年轻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一次吴杪和谢明琼甚至光明正大将车直接开进了村里,这边的村落和湖北那头的乡下差不多,并不全并排住在一起,而是沿着山错落着住,一面有一两户人家,而最里面就是黄荫的厂房。
进村口有老人在乘凉纳阴聊天,她们把车停在了门口,谢明琼打量了一下那位老人,坐在车里思索了片刻,这才对一旁的吴杪说道:“装年轻人的前提是我们要知道这里头有几户人家,不如用另一个理由去打听这里的事。”
“什么?”吴杪问。
谢明琼笑起来,“寻根。”
她在车里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拉着吴杪下了车,两人将车锁好之后门前的几个老人便问起来,“小姑娘,你们是谁呀?”
谢明琼走过去,大大方方的打起了招呼,“奶奶你们好,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张爱萍的人吗?”
“张爱萍?”几个老人露出困惑的表情,“没这人啊。”
谢明琼露出比她们还要困惑的表情,但语气极为坚定,“不可能,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这里,一定有这个人。”
“小姑娘,你们找这人干嘛?”有人问起来,被过分坚定的语气所感染,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性差忘了这号人。